卞京點了點頭,“好句,比我的要強上百倍。”
“呂兄為何不做呀?”鄭才問道。
錢鳴多看了看三人,“我才疏學淺,不敢在佳人面前露怯。三位仁兄做出就好,我就不參和了。”
“兄乃臨安府解元,怎能說是才疏學淺。”馮逸軒調侃地說道。
卞京笑了笑,“我想......呂兄是不想和我等爭如玉姑娘罷了。”
“要不然......就是呂兄根本不屑與我等一起做這下聯。”鄭才斜嘴笑了笑,“人家可是臨安府的解元呀!”
錢鳴多輕嘆一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是我根本就不太會做對聯而已,就是怕出醜。”
“對都沒對,怎知出不出醜呀?”馮逸軒慫恿道:“呂兄不必客氣,只管對就好。”
錢鳴多看了看幾人,“好吧,我看看上聯。”他微微想了想,“小妹妹,你就對你家姑娘說,我的下聯就四個字——今憾彼岸。”
“呂兄這是何意呀?”卞京不解地問道:“對句不工整,簡直是在戲弄如玉姑娘嗎?”
錢鳴多淺笑道:“小弟我就是這水平啦,怎敢與三位相比。無論哪位仁兄得以入幕,小弟我都會恭喜他的。”
“羅裙飄拂舞袖輕揚韻如幻夢。”卞京拿著如玉姑娘寫的上聯,讀了幾遍。“今憾彼岸......”
卞京看著錢鳴多,“解元果真就是解元呀?自是不同凡響,小弟自愧不如。”
“卞兄何出此言呀?”鄭才問道。
“我等只是牽強附會、循規蹈矩而已。”卞京看了看錢鳴多,拱了拱手,“還是解元一語中的呀!”
馮逸軒也是一頭霧水,“卞兄,你就快說吧。也好讓我等長長見識。”
“想那如玉姑娘雖心氣高傲,但也畢竟是風塵之女。他這句上聯已然道出無奈與哀傷之意。”他拿起那張如玉姑娘寫的紙,“一個夢幻二字就足以說明她的哀婉心傷了。”
“可是呂兄的下聯不合工整,不合轍押韻。甚至都不叫對聯,難道卞兄的意思是......”馮逸軒說道:“我等三人所做之下聯,皆不能如玉姑娘的法眼嘍?”
卞京朝錢鳴多舉起酒杯,“人生得遇一知己,此乃一大幸事呀!小弟敬呂兄一杯。”
“讓卞兄見笑了。”錢鳴多和卞京遙碰酒杯,“卞兄也想得太過深邃了。說實話,小弟我都沒有這樣想。”
卞京一飲而盡,“呂兄今日是否又是幾個時辰就交卷而出?與你在鄉試時一樣嗎?”
“寫得快而已,我也是胡答一氣。”錢鳴多慢慢地飲盡杯中酒“胡寫完了,不早點交卷,難道一直捱餓不成。我就是腹中飢餓,想早點出闈吃飯而已。”
“呂兄委實太客氣了。”
珠簾又響,那小女孩兒走了進來。“我家姑娘請這位答了四個字的公子過去。”
馮逸軒和鄭才都驚訝地看著錢鳴多,而卞京則是一副早知結果的悠然表情。
錢鳴多淡淡地問道:“小妹妹,你家姑娘是不是眼拙呀?怎麼會看上我的下聯呢?”
“我家姑娘看了公子的下聯後......”她停頓了一下,“都流下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