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鳴多明白柳靜雪的意思,堂堂墨衣樓主,豈是你說抱走就抱走的。錢鳴多咬了咬牙,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轉身將柳靜雪抱回竹屋,輕柔的將她放在她剛才側臥的地方。而柳靜雪則一直微笑著看著他。錢鳴多又側臥在她對面。
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對方,一個是身份極尊的皇子,一個是江湖中最神秘組織的主人,
最後一抹晚霞褪去了顏色。竹屋內漆黑一片,只有柳靜雪露在黑袍之外的肌膚,如雪一般的白。
錢鳴多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柳靜雪的臉不由得泛起了緋紅。
但她依然是那麼恬靜的看著他。
錢鳴多緩緩的坐起來,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坐起來。
又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走到門口。他抬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竹林,輕聲說道:“靜雪姐姐,我怎麼可以找到你呢?”
“城南五里,柳家莊。”
他們從頭至尾也沒有提一句有關銅礦的話。但是他們心裡都非常的明白。睿辰將他的名牌放到礦口,代表了他可以左右這座銅礦的命運,亦可以左右墨衣樓的命運。
而柳靜雪能夠約見睿辰,就足以表明她已經接受睿辰了的想法。因為她知道她可以給睿辰提供什麼,也知道睿辰可以為她做到什麼。
聰明人之間,是無需多言的。
睿宇桓揹著雙手,慢慢的走在御花園的小湖邊。每日晚膳之後的這段時間,他都會沿著小胡邊走一走。
湖邊的草叢中,已經有了些許鳴蟲的叫聲,這預示著炎熱的夏日就要到了。
“是該準備去往北邊的行宮住些時日了!”睿宇桓略一回身,內官總管全福馬上走過來,躬身侍立。
“天兒熱了,該去北邊住幾天了。”睿宇桓抬頭看了看無月的天空。
“皇上,哪幾位皇子隨駕?哪幾位娘娘陪侍?”全幅輕聲問道。
睿宇桓想了想,“叫淑妃和宜妃去吧,淑妃進來身體不適,叫她去北邊散散心,修養幾日。皇子......都不要去了,就讓他們待在京城吧!”
“遵旨!”全幅又輕聲問道:“皇上今晚去哪位娘娘的寢宮呀?”
“把奏摺都搬到靜心齋吧,朕今晚要批摺子。”睿宇桓說完,轉身往靜心齋走去。
萬花閣門前有一副對聯。上聯是:萬縷幽香盈雅榭。下聯是:花般嫵媚映華閣。
閣中佳人如雲,萬種風情。引得文人雅士、風流才子、高官貴胄們流連忘返。
大隆不禁官員留宿花柳,只是嚴禁官員著官服出入。故而如萬花閣這等風月場所,不僅有朝廷官員,還有不少富家子弟。畢竟這是京城最好的青樓之一,其中女子更是個個國色天香。
閣中頭牌,名曰“如意”。只賣藝不賣身,陪客人吃一桌酒席,紋銀二十兩。唱一曲蘇州評彈,紋銀十兩。
今天的這兩位客人是來自北狄的馬商,他們昨日在城外的騾馬市集賣了五百匹馬和三百個馬駒。荷包鼓鼓的,沒有銀子,全是金子。
他們明日就要回北狄了,今天特意慕名而來和如意姑娘喝一次花酒,聽一次聽不懂的蘇州評彈。
九壇花雕酒已盡,兩位客人已然是眼神迷離,身影微晃。
如意正坐在窗前,唱著一首《楓橋夜泊》。
“大哥,你......你聽得懂如意姑娘唱的什麼嗎?”身壯如牛、赤臉黑髯的大漢問道。
“二弟,我也聽......聽不懂,這位如意姑娘好像都沒張嘴。誰......誰又知道她唱的什麼!”身材矮胖,頭光臉圓的人說道:“哪裡有我們北狄的牧歌好聽。”
“好不好聽,大爺十兩銀子是要付的。”龜奴抱著一罈燒刀子“砰”的一下放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