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勁地握住錢鳴多的手,質疑道:“即便郡守深明大義,管住了他家二公子。那又怎麼會為此事和你義結金蘭呢?又怎麼會給我倆如此重的賀禮呢?”
“周俊哥哥”貂蟬晶瑩淚水在眼眶裡閃爍著“我覺得這些都是你在和我們講故事呢,我不信。我不知道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你別瞞我了,快點告訴我吧......”貂蟬的淚水忍不住“譁、譁”地流了下來。
看到貂蟬如此的心疼自己,他的心一下變軟了。原本他不想對貂蟬父女如實說這件事的。可是此情此景,他也不能不說實話了。要不然無法給貂蟬他們一個令人信服的交代。
於是,錢鳴多便從進城之後,進入到郡守的書房開始,一五一十的全部講與他們父女二人了。
“周俊啊。”老伯沉默半晌,才悄聲問道:“你真有一位這樣神秘的叔叔嗎?我可是從未聽你父母說起過呀?”
“老伯”錢鳴多微笑著說道:“從我寫給郡守的那封信箋開始,我所說的就沒有一件事情是真的。我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我非常瞭解這個社會形態。”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一個底層老百姓想要與官府掙長短,而且,又是像郡守這樣的手握一地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是根本沒有勝算的。”
“我也只能劍走偏鋒,險中求勝了。”錢鳴多苦笑了一下“這些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呀?”
“那將來郡守大人會不會識破這些事呢?”貂蟬焦慮地問道:“要是有朝一日郡守知道周俊哥哥是在欺騙他,那他......”
“我不會給丫收拾我的機會的。”錢鳴多胸有成竹地說道:“我躺在驢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郡守暫時不會識破的,因為即使他想要調查此事,也要有個過程。我料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調查,因為我給他假設的那位神秘人的身份,足以令他膽寒。要查,他也只能私下裡悄悄地查訪而已。”
”他更不敢像把我們的婚事辦了。然後我就會將田產和房產一併賣掉。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不管去哪裡,我們最好進城。在城裡賣一處房產,再開一小買賣。”
“好啊!”貂蟬興奮的說道:“可是......那樣的話,我們就沒有土地可種了?”
“我們成婚之後,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錢鳴多比劃著大肚子,嬉笑地說道:“你還怎麼下地幹農活呢,在家裡好生將養吧!”
“哈、哈、哈”老伯大笑著說:“就是,你到時候身懷六甲,也不方便下地做活了。我們就聽周俊安排吧。”
“嗯!”貂蟬臉色羞紅的看了看錢鳴多,點了點頭。”
轉眼已到八月仲秋了。錢鳴低站在門廊下,看著廚房煙囪裡的裊裊炊煙,他知道這是勤勞的貂蟬又在準備晚飯呢。
貂蟬是這個月初二過門的,成婚的當天,錢鳴多大擺筵席,宴請四鄰。他還特意在自己院門口貼出一張醒目的帖子,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大字寫著:“隨禮金者莫入,賀喜者請進!”
這一舉動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和議論,但周家是這裡最有名的鄉紳,大家只道是周俊看不上鄉人的禮金,卻不懂得周俊此舉的體恤之意。
十里八鄉的村民都來給周俊捧場,熱鬧的宴席直到一更時分才結束。東漢的酒雖然類同與現在的醪糟,幾乎沒什麼度數。但是錢鳴多在喝了十幾碗之後,也是略帶酒意了。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錢鳴多小心翼翼地緊閉好院門,彷彿要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一併阻隔。他的腳步輕緩而沉穩,緩緩走進屋內。那扇屋門,在他手中慢慢地閉合,如同為這靜謐的時刻落下一道溫柔的帷幕。
屋內,他的貂蟬身披璀璨的鳳冠霞帔,頭頂一方鮮豔的紅蓋頭,宛如一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