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這時已經飛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人,他們是廷尉府的兵丁。”
“此囚可是昔日的宮內總管?”一個小軍官模樣的人問道。
“是的大人”小五子見錢鳴多冷漠地看著對方,他實在搞不懂錢鳴多為什麼是這種態度,於是他便替錢鳴多說道:“此囚正是昔日的宮內總管,也是越國的細作。”
“我等奉命將此囚押至廷尉衙門拘押。”小軍官說完,便指揮手下兵卒,將老人從石柱上解下。然後又捆紮結實,拖著老人,揚長而去。
錢鳴多沉默地凝視著地面上那兩條長長的血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他瞪大了眼睛,彷彿無法相信眼前所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虛幻起來。
他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觸控那道血印,冰冷而粘稠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血跡散發著淡淡的腥味,提醒著他剛剛發生過的一幕。
翌日清晨,整晚沒睡的錢鳴多早早就出宮了。他辨認了一下方向後,便往東城而去。
吳國的都城姑蘇,比錢鳴多想象中要繁華一些。城牆高大堅固,氣勢恢宏。城內街道縱橫,佈局規整。集市熱鬧非凡,商賈雲集。
錢鳴多走到一條街口,他從這條街內五顏六色的幌子中,發現了一個用金文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陶”字的幌子。
走到這家店鋪的門口,錢鳴多看到貨架上滿是陶土製成的盆、碗、罐之類的物品。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來就是這家了。”
錢鳴多並沒有進店裡,而是將整個街道轉了一遍,確認只有這一家陶器鋪的時候,他才緩步走進店鋪。
錢鳴多見店內只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計,正在給一對夫妻模樣的人介紹一支陶罐。他便裝作挑選東西的樣子,在貨架前慢慢地看著。
“尊客”小夥計送走那兩位顧客後,趕緊過來招呼錢鳴多“不知尊客要購買何物呀?小人可為尊客說解此物的。”
“哦!”錢鳴多說道:“隨便看看,遇有可用之物,再勞煩小哥說解。”
“那好”夥計躬身說道:“尊客請自便,有需要小人的時候,就請尊客叫我。”
錢鳴多圍著貨架轉了幾圈了,店內除了這個小夥計,並沒有第二個人出現。他長呼一口氣,拿起一隻陶碗,輕聲說道:“小哥。”
“尊客有什麼吩咐嗎?”小夥計快步走過來,說道:“您是看上這隻碗了嗎?”
“非也”錢鳴多瞥了眼門口,問道:“不知你家老闆可在?”
看到小夥計一臉懵圈地看著自己,錢鳴多這才想起來。在春秋戰國時期,把做生意的老闆都稱為“賈人”。到了近現代,一些戲曲名伶被人稱為老闆,這才慢慢地才有了老闆的叫法。
“哦!”錢鳴多裝作不經意的說道:“我想求見你家賈人。”
“這......”小夥計看了看錢鳴多“不知尊客找我家賈人何干?”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家賈人商議”錢鳴多將陶碗放置在貨架上“你去請你家賈人來吧。”
“好的,請尊客稍等。”小夥計說話,轉身走到櫃檯側面的一個小門前,朝裡面說了一句:“田姑娘,有位尊客想要見您,請您出來一下吧!”
“田姑娘?”錢鳴多心裡想道:“難道這家商鋪的老闆是一位女子?”
“哪位尊客要見我?”一個幹練、漂亮的女子邁出小門,環視著店鋪。
“姑娘。”錢鳴多微微躬身道:“在下凌非,想要求見這家店鋪的賈人。”
“我就是這家店鋪的賈人”這位大姑娘走近錢鳴多,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不知尊客找小女有何事呀?”
“我想求姑娘買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