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逸軒拱手道:“弟之家族皆做綢緞莊生意,不知兄在哪裡發財呀?”
錢鳴多想了想,說道:“弟是一窮鬼,沒事只能考賣字為生。比不得老兄你呀!一看就是富貴之家。”
“呂兄身上所穿,乃是最為上等的絲綢所制。”馮逸軒笑了笑“呂兄玩笑了,這等衣服可不是靠賣字為生的人可以穿的呀!”
錢鳴多端起酒杯,“不瞞老兄,兄弟我的確是靠賣字為生,只是我的字賣得比較貴而已。”
“那少不得要向老兄叨擾一幅嘍?”馮逸軒喝錢鳴多碰了下杯,一飲而盡。“還望老兄不吝賜字呀!”
錢鳴多放下杯子,“這好辦,反正哥們就是靠賣字生活的,只要馮兄願意出潤筆,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嗎?”
“有請姑娘去拿筆墨紙硯來,”馮逸軒拍了拍身邊的女子,“我現在就請呂解元揮毫潑墨。”
馮逸軒的家族在臨安府是有名的富貴之家,從他曾祖就經營綢緞生意。全國已有三十餘家分號,光在京都就有三家分號。
他對此次的鄉試頗為自信,覺得以自己文章的水平是可以奪得解元的。可是發榜之後,他才得知自己屈居第二。
所以他對中瞭解元的人非常好奇,多方打聽才得知錢鳴多的住處。並且買通了閱卷的官員,為他謄抄了一份錢鳴多的答卷。
當他看到錢鳴多的試卷後,才知道他的水平比自己高多了。便生出結交之心。
“我可以給老兄寫,”錢鳴多吃了口菜,“潤筆二百兩,還望老兄不吝賜我!”
馮逸軒腦袋“嗡”的一下,幾個字的潤筆居然要二百兩,雖說自己出的起這個錢,但是也有點太貴了。看是話已說出口,現在要是不讓錢鳴多寫的話,一定會被人笑話的。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馮逸軒有些尷尬的說道:“怪不得老兄穿的都是苧羅綢緞,原來潤筆如此之高。哈、哈、哈......”
這時剛才出去的姑娘拿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餐桌的邊上正好有一條案。
待姑娘擺好東西,錢鳴多又喝了一杯酒。揮毫寫下一首《減字清平樂》。
小雪悠然,
我已華顛。
摯荷藕,
嗅香體,
望伊孤眠香帳裡。
月已盈圓,
霜晚欺人。
纖雲被,
裹嬌妍,
空床聽雨宿愁眠。
“讓馮兄見笑了,我胡謅的一首詞。”錢鳴多走回餐桌,給陪他的那位姑娘倒了一杯酒,“來,姑娘,我們走一個。”
馮逸軒仔細品讀了這首詞,“不錯,呂兄的確才華橫溢,小弟佩服。”
錢鳴多原想著寫一首南宋之後有名的詞,但是他自己平時也喜歡寫點古詞,索性就把自己原來的做的古詞拿來充數了。
“我寫得怎麼樣,我自己很清楚。”錢鳴多笑了笑,“這只是一些花間粉詞而已。”
“合轍押韻,寓意深遠。”馮逸軒連連點頭,“值,呂兄這首詞別說二百兩,就是......就是三百兩也值呀!”
錢鳴多給馮逸軒斟滿酒,“讓馮兄見笑了,剛才我所說的潤筆都是玩笑,老兄別介意。”
“哈、哈、哈......”馮逸軒大笑起來,“解元這是說哪裡話,弟今日能得此墨寶,實在是榮幸之至呀!兄既已賣字為生,弟哪有不與兄潤筆的道理。”
馮逸軒是想在兩個姑娘面前故意貶低錢鳴多,要知道在古代只有窮困潦倒的窮書生才會以賣字為生。
錢鳴多當然知道馮逸軒的想法,他只是根本就不在乎。“既然老兄願意付潤筆,那就拿來吧!”他伸出手。
“好,我就給你二百兩。”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