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
時景淵坐在車裡,車窗大開著,江邊的冷風灌進來,他打了個寒顫才確定這次電話是真的打通了。
“嗯,是我。”時景淵煙抽得多了,嗓子些許乾啞,“你在哪兒?”
林優一邊擦頭髮一邊道:“在家裡。”
“你到家了?”時景淵眉頭微蹙,“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林優耐著性子回答,“開始是手機調了靜音,後來是手機沒電。”
她態度很淡,還夾著些許敷衍,連平日裡對他的那份恭敬都消失不見。
這個變化雖然不明顯,可時景淵還是捕捉到了。
他想起下午她離開辦公室時蒼白的臉色,語氣放軟了一些。
“林小姐……今天在辦公室……”
“時總。”林優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今天的工作我沒有完成,明天我會早些趕過去補上我的工作任務。”
聞言,時景淵眉頭擰緊,想解釋,“我不是……”
“時總,”林優聲音冷了一些,“我只是後勤部一個普通職員,我的上級是胡經理,您以後有什麼工作上的要求,您還是按照工作流程交代胡經理吧。”
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
“您放心,我拿了這份工資,一定會完成我份內的工作。”
說完之後,她沒有猶豫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惹不起,還躲不起?
她絕不會再給這些人傷害她和她家人的機會。
更何況,在這些人的觀念裡,利益決定一切,不在一個階層,總歸不可能成為朋友。
更不可能成為比朋友更親密的人。
既然如此,避而遠之,才是最好的選擇。
*
酒吧裡,錢凌見時景淵半個小時就幹光一瓶烈性洋酒,滿臉的一言而盡。
“這個掛你電話的女職員,不會是上次在食堂裡襲擊你的那個吧?”
時景淵沒有否認,因酒意而迷濛的眼眸裡,透著一股子不解。
“你說……只是讓她收拾個碎杯子而已,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我姐讓她擦鞋是有點兒過分,可我也幫她解圍了,我讓她出去,沒讓她真的擦鞋!”
“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這麼點兒小事……她居然還鬧起來了?”
“我還只是做了個夢,她就這麼蹬鼻子上臉,我要是……”
錢凌越聽越不對勁,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大。
“你剛說的夢?什麼夢?你夢見那個女職員了?”
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錢凌非常激動。
在他的印象裡,時景淵向來對周圍的事表現冷漠,這次居然破天荒的為了個女人而動怒。
他很想拿手機把這段拍下來做紀念,可爪子都摸到手機螢幕了,到底沒那膽子,又悻悻的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