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建新和梅文枝都不在。聞音在家裡找了許久,沒有找到當初記下律師聯絡方式的本子,倒是在手機上找到了律師的號碼。
陸辰寒猜測,律師應該在聞音成年後聯絡過她,所以新手機上才會有號碼。
他給律師打了電話過去,說明聞音失憶的情況,那邊很熱情地就答應了陸辰寒見面的請求。
陸辰寒當即就帶聞音去了約定的地點。
那是一個環境優雅的咖啡廳。
陸辰寒點了一杯摩卡。聞音是一杯焦糖瑪奇朵,甜甜的味道,和女孩兒的氣質很像。
陸辰寒寵溺地看著女孩兒喝,看得聞音臉都紅了。
陳律師準時來到,他是個幹練的中年男人,溫和地關懷了聞音幾句,就開始談正事。
“在談到遺產之前,”陳律師態度溫和,思維倒十分縝密,“我能否問問,你的身份。”
“我是聞音的……同學,算上她失憶的那三年,我們已經認識四年多了。”陸辰寒察覺到陳律師的審視,明白錢財畢竟是個敏感話題,沉穩補充,“家父是星河集團的總裁陸昊。”
陳律師看人很準,這會兒已經知道陸辰寒是個正派的人,出身又那麼好,不會貪圖聞音那一點家財。
於是他娓娓道來,“聞音的母親當初讓我打理的,一共是兩輛車,兩處房產,和存款、股票、基金若干。我依照囑託,將舊的那輛車和股票基金都賣掉了,將存款分為三部分。其中一百萬給了段建新,作為撫養聞音的資金和報酬;五十萬給了聞音以備不時之需;最後一部分一共兩百萬,還有房產證,我都於聞音高考後還給聞音了。還有另外一輛車,是一部奧迪,也依據囑託,交給了段建新。”
陸辰寒皺眉。一百萬對於富豪來說不算多,但對於普通工薪家庭來說不算少了,他敢肯定,段家沒把那一百萬用多少在聞音身上。
聞音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拿出幾張銀行卡,問陳律師,“叔叔,兩百萬在哪張銀行卡上嗎?”她沒問那五十萬,因為五十萬的銀行卡她記得,還在她手上。
陳律師從中挑出一張卡,“我記得是這一張。”
陸辰寒忍不住慶幸,還好,傻丫頭的存款還在自己手上,沒被人騙走。
送走陳律師,聞音吸了一口飲料,小心地問陸辰寒,“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啊?”
“段家不是好人,你以後不要再付出了,知道嗎?”陸辰寒認真地囑咐她。
“可是,”聞音咬了咬吸管,聲音小小,“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最主要的,是她失憶了,根本不記得段家對她不好的事。
陸辰寒面色嚴肅,正準備教導聞音,聞音的手機響了,是段建新打來的。
“聞音,這幾天還好嗎?”段建新先表示了關心,“舅舅這幾天憂心妹妹,忽視你了,真對不起。”
“沒關係。”聞音心情有些複雜,她不記得段家對她不好,但是陸辰寒那麼驕傲優秀,也不會騙她啊。
陸辰寒微微湊近。
“是這樣的,菲菲手術花了很多錢,現在我們想給她裝假肢,但是越好的假肢越貴,我們沒那麼多錢。你就菲菲這麼一個妹妹,她發生這樣的悲劇,你肯定也心疼。你那裡有錢對吧,你看能不能支援一點?”
聞音迷茫。
陸辰寒用自己的手機打字,「先拒絕,試試他們。」
聞音抿了抿唇,“對不起舅舅,我的錢……留著有用。”
段建新語氣頓時變了,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有要緊用處,只是質問,“你那麼多錢,難道一點也不願意拿出來?”
梅文枝將手機接過去了,尖刻說道,“聞音,難道你沒有良心嗎?我們收養你三年,供你吃穿上大學,你就不能回報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