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讓人把藍沐清帶回去嚴加看管，她把修月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修月的眼神依舊冷冽。
江婉的眼神卻逐漸溫柔下來，眸子裡少了幾分凌厲。“你能給我講講關於你的事嗎？”
修月有些不解。
“沒什麼好講的！”
“你不是有疑惑想要讓我給你解答嗎？”
修月猶豫一下最後開口道：“我四五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深山裡，整日就與毒蟲毒草為伴，兩個月前才被從山裡接了出來，很小就知道自己的命是西涼皇室的，下山後殺了幾個人。”
修月在說出她殺了幾個人的時候，眼神裡波瀾不驚，彷彿只是殺了幾個蟲子一般。
隨後她的眼光有些放亮，那是對蠱的痴迷和執念。“我自認為天下的蠱毒無人能敵過我，為何我的本命冰蠶蠱會死在你的手裡，而我毫無察覺？
還有，為什麼我對你用符咒會沒有用？”
江婉笑了笑，但是笑意裡並沒有嘲諷，淡淡的說道：“有一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很小便生活在山裡，你所接受來的訊息大概都是從你那位父親的嘴裡聽到的。
但是你是人，不是殺人的工具，你有血有肉該有自己的思想。”
江婉在修月的身上，彷彿看到了原主的影子，同樣是從小孤單一個人，只不過一個是被人養廢，一個是被人養成工具。
聽了江婉的話修月怔愣了片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外界的一絲友善。
年幼的時候自己整日被喂以毒草和毒蟲，幾次都險些喪命。
“你為何對我說這些，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我此生只忠於西涼皇室。”
“你可還記得你去山裡之前的事？”
修月輕輕瞥了一眼江婉，搖了搖頭“不記得。”
“我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也是從很小學習蠱毒和符咒，不過我的師父從沒讓我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至於為什麼你對我使用的手段沒有用，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使用蠱毒和符咒的能力超過你，你的那些手段對我自然沒有用。”
修月有些不敢相信，父親明明說過她會是全天下最厲害的蠱女，這是她第一次對父親的話產生了懷疑。
江婉叫來守衛把她帶了回去，又囑咐照顧好修月，幾個守衛都是一頭霧水。
不知不覺就已經快到子時，江婉卻沒有任何睏意，她獨自一人來到院中，外面的風呼呼作響，明月高高掛起，星象因風沙的緣故有些不清晰，不知道外祖父和林姨母他們現在在京城如何，還有程淵……
天色矇矇亮起，秋日裡西北的風沙漫天，昨日江婉沒有睡好，眼睛有些脹痛。
“小姐，縣丞大人送來了這個。”覓兒將一本冊子遞給了江婉。
是戰超整理的天盛城人口的統計名錄，一早就送過來，想必他這一晚都沒有閒著，江婉翻開冊子，整個天盛城的常住人口共計二十幾萬人。
以農耕為生的女子約有一萬人左右，其他的都是做一些小生意，或者在鋪子和富貴人家裡做僕人。
若是平均分配下去，每個人做兩件，按照市場價格每個人能賺一到二兩銀子左右，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至少能夠保證冬日裡的溫飽了。
江婉沒有用早膳，就直接去了縣衙，到縣衙的時候戰超正在後衙打盹。
桌案上擺著關於天盛城土地分配的記錄，江婉隨意拿起一本翻開檢視，驚醒了睡著的戰超。
看到江婉他連忙起身，江婉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行禮。
江婉快速的翻閱了幾本，戰超從中找出了幾本遞給了她。
“縣主是在找這個吧。”
江婉瞥了一眼戰超，隨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