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心都涼了,這會兒真後悔,昨晚上沒跟皇上說清楚自己是浮雲軒的,哪怕皇上只是沒事兒拿自己解解悶兒玩兒,也是一線生機啊,如今進了慎刑司,別說什麼定天石了,只怕自己的小命都難保。這老妖婆擺明就是要收拾雲貴人,他們浮雲軒的奴才,有一個算一個,都成了替死鬼。
慎刑司的牢房裡,林杏正琢磨自己怎麼才能躲過這一難,忽聽旁邊抽泣的聲音,側頭一看,是順子,正在那兒抹眼淚呢,到底還是個孩子。
林杏嘆了口氣:“別哭了,到了這兒,你就是哭瞎了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出去要緊。”
順子抹了抹眼淚:“林哥哥想什麼呢?宮裡誰不知道,落到慎刑司的奴才,就沒幾個能出去的,即便出去了,不落個殘疾也得扒層皮,其實我也不是難受自己個,我是想起了我娘跟妹子,我要是死了,她們可再沒指望了。”
林杏翻了白眼:“到這會兒了,顧你自己吧。”
正說著,就聽外頭有說話的聲音,林杏仔細聽了聽,暗道不好,聽著怎麼像是方大壽的聲兒呢。
林杏聽得不錯,方大壽這些日子可是恨得牙根直癢癢,一直憋著勁兒想收拾林杏,卻苦無機會,如今一聽說浮雲軒的奴才都進了慎刑司,哪還坐得住,帶著自己的乾兒四德子就來了。
看門兒的番役頭兒,跟他見過幾次,又使了銀子,順理成章的進了牢房,瞧見林杏,方大壽冷笑了幾聲:“小林子公公,不是淨想著攀高枝嗎,怎麼著,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林杏卻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土,一躬身:“原來是管事大人,奴才給您老請安了,您老這一項可好。”
方大壽哼了一聲:“這會兒想起給咱家請安了,不是你這狗奴才陰咱家的時候了。”
林杏疑惑的道:“管事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奴才可一直念念不忘管事大人的舉薦提攜之恩,還想著哪天回去給您老磕頭呢。”
“你他孃的放狗屁。”方大壽氣的臉都紅了,指著林杏:“你,你行啊,都到這會兒了,還死咬牙硬的不承認,一會兒咱家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這慎刑司整治人可是出了名兒的,只你受用一回,保管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杏:“您老人家是不是聽了什麼謠言,奴才可一直當您老是恩人呢。”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翠玉扳指遞了過去:“這是昨兒奴才得的賞兒,瞧著正適合您老,便收了起來,本想今兒得空給您老送過去,不想卻出了事,好在您老上這兒來了,正好孝敬您。”
方大壽伸手奪過那枚扳指,對著燈亮瞧了瞧,見晶瑩剔透,水頭極好,知道是好東西,收進自己懷裡,看向林杏不免有些疑惑,心說,莫非自己真冤枉這奴才了不成。
把上回的事兒從頭至尾想了一遍,開口道:“你他娘少耍嘴皮子,我來問你,你那個什麼祖傳秘方怎麼就成了解暑的香糯飲?不是咱家問了太醫院的人,到這會兒還不知道給你小子陰了呢。”
林杏眨眨眼:“什麼香糯飲?奴才不知,那個方子的確是我林家祖傳秘方,我爹臨死一再交代了的。”
林杏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自己會醫術的事兒,宮裡沒幾個人知道,到了這會兒,自己就得死咬著不知道,省的這老太監使壞。
方大壽:“你當真不知道?”
林杏忙道:“奴才當真不知。”
方大壽不免有些猶豫,難道自己真想錯了。扭頭問旁邊的四德子:“你說呢?”
旁邊的四德子打從進來就盯著林杏,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心說,這才幾天不見,這小子出落的越發清俊,這會兒那雙水汪汪的眼,只瞟了自己一眼,四德子的魂兒都快飛了,這細皮嫩肉的哪禁得住那些番役折騰啊。
聽見乾爹的話,忙湊過去低聲道:“依兒子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