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在考場上直接做完了試卷,交卷之後就離開了。跨過高中生的課堂,又穿過高中生經常上課的班級的教室,雲煙感到像風一樣自由。
小六及時上線:“宿主宿主,這次的考試你又可以解鎖兩個技能啦。”
小六在腦海裡面高興得手舞足蹈,興奮地轉起了圈圈。
雲煙感受著風的味道,問:“什麼技能?”
“當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個地圖技能不是已經解鎖了嗎?”
“宿主宿主,這個不一樣的,你要知道地圖技能一直是我在幫你查詢,但是你看看這座大樓,實際上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我也不可能一直幫你呀,但是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不一樣了,這項技能會實實在在地存在於你身體裡面,不僅如此,還會慧及你的所有家人,包括你的親戚,幫過你的朋友們喲,記住,這是你們取得的共同勝利。”
雲煙若有所思,沉思了一會,好像現實情況的確是這樣,自己突然間感覺有腦子了,雲煙的小肚子餓的咕咕叫,她摸摸肚子,準備犒勞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初三上半學期一結束,雲煙還是按照慣例坐上了前往昆明的班車,這一次,她並沒有像是小時候那樣的激動不已,也沒有像是後來幾次的故作冷漠,也沒有準備了一書包的小禮物送給她遠在城市的妹妹,當然,也沒有在後來幾次的徹底依賴,這一次,她帶來的只有恨。
只是年紀稍微小一些的時候的仇恨只是眼中的抑鬱,像沉靜的潭水一樣化不開。
而現在,卻變成了直達眼底的敵視,敵視這個妹妹為什麼在城裡面每天都可以有早點,有遊戲,有電視,有作業,有父母,有陪伴。
而自己,在農村,形單影隻,步履維艱,步步艱難,寸寸算計。
除了每個月他們寄回去的那一筆錢會拿來買一堆零食足以填滿日漸增長的身體之外,再也沒有其餘的消遣。
想要找朋友可以呀?得先徵求父母的同意,得先讓她幹完手裡的活計,得先討好他的哥哥,得先用禮物來開啟門簾,得先安排計劃好路程時間,得先擁有滿身的金銀富貴財富,否則,連屍體涼了都不會有人管你。
下車後,看似鼓鼓囊囊的書包裡面裝著的衣食住行其實全是防備的恨意,當初她憑藉著恨意離開了小學,如今她又憑藉著恨意考上了高中,最後在公正的時間裁判之下,上了大學的門檻起步費用,卻被徹底地攔在了命運的門外。
此時的雲煙還不知道這一切,她眼裡被輾轉的眼波帶起的,只有面對這一切的茫然無措的無辜和空白。
這一次,穿過清風帶著的一層層漣漪,她走到了命運的拐點,拿起了妹妹本該完成卻因為貪玩打遊戲完不成的練字本,一頁一頁地練習,直到完完全全俘獲三個人的歡心。
而云煙知道,骨子裡的冷漠就像是一條毒蛇,驅趕著別人,也保護著自己。
從那一刻起,雲煙就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用盡了所有的一切,再也無法討他們的歡心,就會像後來的一切一樣,非打即罵,非傷即死,非恨即苦。
過往的一切還是會重來,在這個封閉的,一成不變的圈禁好的世界,無論自己如何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