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間,暮雲煙的記憶來到了六年級快要結束的時候,那時候,她和顧晨做同桌已經半年多了,顧晨向他表白,她拒絕了他,顧晨問:“如果我在劉聰之前表白你會不會選我?”
暮雲煙選擇了沉默,在屬於他們的時空,教室裡的天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顧晨依舊自顧自地笑笑:“沒事,就算你不選擇我,我也會堅定地守護你的,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直都在。”
暮雲煙囁嚅著,說道:“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和你能不能長久。”
顧晨神秘的笑笑,露出胳膊,說道:“看,這是我愛過你的證據,我要向全部人宣告,你是我的。”
暮雲煙朝著顧晨的視線望去,胳膊上赫然用小刀劃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傷口還在隱隱滴血。
暮雲煙大驚,嚇得退後一步,說道:“我可沒讓你用傷害自己來表達你對我的喜歡。不關我的事。”暮雲煙幾乎可以聯想到所有可能的父母長輩知道後的場景。
顧晨無所謂的笑笑,“就一個小小的傷口而已。”說著還鼓起了手臂上的肌肉,好像是為了展示他的健壯。
此時,老師拿著課本,凶神惡煞地走了進來,“啪!”課本應聲摔落在課桌上。
老師先是環視了四周一圈,然後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說教。“聽說我們班上有人談戀愛了?而且還不止一對?識相的就自己站起來。”
鴉雀無聲,一如既往地低氣壓。
“從今天起,我再看到這個班有戀愛的跡象,我就不客氣了。”老師的話擲地有聲。
一路前行的汽車一個顛簸,暮雲煙轉醒過來,空氣中的小鬼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剛剛夢到了以前的事情了吧?老師也想起來這件事了,老師在想你會不會怪她棒打鴛鴦?”
雲煙低垂的髮絲之下是一張冷靜美麗的臉,她薄唇微啟,說道:“不,我不怪她,在不該開花的年紀開了花,就好像是在冬天看到了春天才開的花朵,註定熬不過寒冬。”
而顧晨,自己劃的名字帶著自己的傷口,走向自己的未來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