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香氣, 連呼吸都帶著蛇類糾纏時的陰冷粘稠, 太傅低低一笑,“那微臣……要如何討好公主才好呢?”
他的聲線慵懶中摻雜著詭異的顫音,彷彿是在壓抑亢奮的情緒, 連那雙一直含笑的狐狸眼都染上了血色的瘋狂,這樣突然的變化讓阮棠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她好奇的往下探究,卻不動聲色的彎了彎紅唇,漫不經心的笑道:“要如何討好本宮, 難道不是要看太傅的本事嗎?”
太子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跨過來,卻仍然因為距離太遠沒能及時阻止,他眼睜睜看著那佞臣握住皇妹的纖纖玉手,姿勢如此親暱, 走近後隱約的聽到曲來疏說:
“公主美意……卻之不恭。”
前面的沒有聽清,但是最後四個字卻讓儲君殿下高冷的面孔一瞬間黑了下來,“曲來疏!”
他吼道,伴隨著低低的咳嗽聲,本就蒼白的面孔愈發白的透明,一雙銳利的眼眸卻黑的令人心驚,死死地盯著權臣看,阮棠立刻上前照料,他卻順勢將妹妹拉到妹子,擦了擦唇角的淤血,冷淡的話語夾雜著無限嘲弄:“曲來疏,孤的皇妹小你整整一輪,獻媚公主也要考慮你有沒有這個資本。”
外界的介入讓曲來疏微微一怔,他微微鬆手,將利器收起來,染上血色的眼眸在同時悄然褪下去,太傅大人瞧了一眼躲在皇兄身後做完壞事滿臉無辜的小公主,又有些無奈的看著一臉敵意、冷嘲熱諷的儲君。
殿下,分明是您的皇妹在欺負人,還講不講理了。
太子殿下顯然是不講理的,斥完不等他解釋,便吩咐宮人將阮棠帶走,彷彿晚一秒曲太傅就會狂性大發似的。
阮棠臨走前還在寬慰他:“皇兄你別擔心,我是不會娶他的,他也就……”
“明棠!”太子殿下面無表情打斷她:“再胡鬧,便回長樂宮禁足反省。”
“好好好,皇兄莫急,妹妹不說了便是。”
為了避免將人再氣的吐血,阮棠只能聳聳肩,遺憾作罷。
無妨,以後走的是時間。
阮棠走後,曲來疏望著她無情的背影微微挑眉,轉而對上太子充滿敵意的眼神,他分毫不懼,從容的道:“既如此,微臣告退。不過,出於對殿下的關心,微臣要提醒您一句,越是喜歡的珍寶越要藏起來,尤其這種會自己長腿跑的,一個不留神……”
他意味深長:“很容易會弄丟的。”
儲君倨傲的看著他,冷颼颼的道:“珍寶當然會看好,絕不給小人可趁之機。”
小人。
太傅玩味的咀嚼著這個用詞,不過他還真想看看,有朝一日坐實這個小人的身份時,殿下又能如何?
兩人不歡而散,曲來疏走下階梯,殿外皆是大臣往來,目光所到之處皆是驚異神色,顯然之前太傅與公主的親暱舉動盡入人眼,大殿上針鋒相對,殿外舉止親密,這畫面的衝擊力完全可以用一個現代流行詞來形容朝臣心情:
——日了狗。
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宮牆一角
一雙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背影上,似帶著實質的殺意,隨即後退兩步,玄黑色的一角消失不見。
“殿下,公主剛到長樂宮便問起了您……”
“走吧,去找她。”阮僑掩去眼中的陰鬱,似什麼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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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是曲來疏的心腹,見他下來便連忙湊上來,先是上下看了他一圈,遞上一方手帕,才低聲問:“來疏,你可還好?”
曲來疏接過去,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潔白的絲綢被鮮紅的色彩染透,那手心似乎還有涓涓血流在流淌,他卻混不在意。
“無妨。”
尚書看的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