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都用過了,還怕!”
寶嫣扯過一旁的被褥,徹底擋住男人的下半身,這才掀開眼眸,惡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轉身將染上血跡的帕子和水盆到拿到外間去。
她真的蠢不可及。
就不該同情這個男人!
她在外間軟榻上坐下,耳邊就聽到男人喚她的聲音。
“小殿下~”
不似以往喚她“小殿下”時,尾音微微上揚,而是柔弱無力的往下掉。
他連著喚了好幾聲,她都沒有搭理。
最後寶嫣終是不忍心,往裡間走去。
男人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眸,見她靠近,疲憊的眼底染上了些笑意:“你能不能呆在這裡,就呆在我看得見你的地方?”
寶嫣:......??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分明已是疲憊不堪,但依舊瞪著眼,和她熬著,半點不認輸。
寶嫣視線落在他手腕上的傷口上。
方才那大狼狗撲上來的恐懼,到現在想起來,依舊清晰得很。
她嘆了口氣,在床榻邊坐下,俯視著床榻上的男人:“這樣行嗎?”
“行!”裴寂薄唇勾了勾,雙手總算是閉上了。
寶嫣坐在榻邊,視線看向男人的臉。
兩人已經同床共枕無數夜晚了,就連男女間最親密的事,也早就做盡了。
可是她似乎還是第一次這麼看過他。
他因為她傷成這樣,她感激之餘,心中若沒有一絲心疼,那都是假的。
她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的人。
這些日子,他確實救過她多次。
卻也強迫她多次。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不斷在她心中盤旋、糾纏。
逃亡這一路,他確實待她挺好,而且自兩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後,他對她愈發好了。
她又怎麼可能無知無覺。
自己也確實沒一開始面對他時那麼惶恐。
這世上,能豁出性命來救她的人,屈指可數。
捫心自問,她是感激他的,但也十分清楚,她不喜歡他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