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我不是太監!”冷策嘴角抽了下,立即反駁道。
“我知道,你是......”寶嫣將後兩個字嚥了回去,無聲做了一個口型,當即見到冷策臉色大變。
她真的猜中了。
青葉上前將滿臉不可置信的冷策拉扯到裡間的屏風後,翻出了早就備好的衣衫。
是一件青色荷葉花紋的女子裙衫。
“快些,你實在不習慣,換上後,可以帶上這面紗。”青葉話罷,上手就想扒拉冷策身上的衣衫,卻被擋開了去。
冷策冷著臉換下了身上的衣衫,換上那裙衫後,才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漠北軍中藏了多年的秘密真的被人識破了。
小公主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好了,沒想到還挺合適。”青葉嘀咕了一聲,但此刻卻也不容多想,拉著人就往外走。
寶嫣將早就寫好的信放在茶几上,快步往外走。
寶嫣從沒想過再一次逃跑是這樣的心情。
沒了第一次的慌亂和急迫。
就是不知道男人看到那信會有多生她的氣。
況且,她本來就要跑的,這一次就像是心頭那塊巨石突然落了地,沒有害怕,唯一僅有的就是忐忑。
一行人趁著星夜,一路從城中小道往城外去。
禹州的馬車已經在等著。
一上了馬車,頓時有一道清瘦的身影撲了過來。
寶嫣險些被撲倒,跟在她身後的冷策已經抬手將撲過來的人拎了起來。
寶嫣這才藉著車廂內的燭光瞧清了那人的面容,驚了一瞬:“崔鈺!你怎麼來了?”
“姐姐,我來救你的!你快放開我!”崔鈺剛掙開冷策的手,就又想朝著寶嫣撲過去。
“只有我來了,姐姐才能平安到禹州城。”崔鈺抱著寶嫣,口氣沉沉。
十一歲的孩子能說出這話,想必是聽了不少不該聽的話。
寶嫣呼吸一沉,自嘲的笑了一聲:“母妃一定嚇壞了。”
*
株洲城內,一處閣樓的屋簷上。
“將軍,那薛冉就在前面那座院子裡,四周皆有重重守衛,要摸進去,絕非易事。”子玄立在裴寂身側,小聲稟了一聲。
裴寂冷冷瞥了一眼那院子,沉聲道:“你們只需要纏住那些人,其他的由我自己來。”
“遵命。”子玄擺手,埋伏在四周的影衛瞬間出動。
不過片刻的功夫,前面的院子就出現了打鬥的聲音。
薛冉正倚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聽見有刺客,只掀了下涼薄的眼皮,幽幽道:“刺客?你跟在本官身邊多長時間了,這些日子什麼樣的刺客沒見過?要怎麼做,還要本官教你?”
來稟的將領梗了下,確實沒錯,自從齊王登基後,想殺薛相的人幾乎一茬一茬的來。
以往都是直接殺了,連夜再將院子清洗乾淨。
但是今夜的刺客很不一樣。
他只得大著膽子上前一步,又稟道:“可今夜的刺客身手不凡,相爺要不先避一避?”
薛冉聽見這話,才掙開眼睛,淡漠的眼眸看了過去:“身手不凡?”
“看著像是......漠北的人!”將領補充了一句。
聽到“漠北”這兩個字,薛冉才端坐起身,卻冷笑了一聲,修長的指尖輕輕敲了下書案:“裴寂想直接殺了我?可是單憑這幾個刺客就能殺了我,這些年我豈不是死好幾回了,再調些人手過來。”
見薛冉半分不為所動,將領只得退了出去,可剛開了房門,迎面一隻大手掐在他的脖頸上,眼前一黑,當即暈死了過去。
裴寂隨意的將人推倒在地,大步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