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嫣神色冷冷,因為方才亂了陣腳而心生懊悔。
險些就讓人誤會了。
只要想到那個男人得意的神色,她就頭皮發麻。
此刻心神不寧,就連腳下道路不平都沒發現。
“小娘子,小心!”歡嬸的話砸在耳邊時,寶嫣的腳已經踩在地上坑的邊沿,崴了一下。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心處傳來,她痛得額頭冒出了冷汗,蹲下了身子。
“沒事吧?可是腳扭了?”歡嬸快步上前,剛想扶起地上的寶嫣,身後一道高大的身影兜頭籠罩了過來。
歡嬸驚得喚出聲:“裴爺......”
寶嫣聽到這兩個字,剛抬起頭來,身子一下騰空,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男人一抱起她,就開口問:“哪裡受傷了?扭到腳了?我讓軍師給你看看。”
男人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寶嫣一抬頭就對上了身前四五個男子的目光,她下意識往身後男人的胸口躲了躲:“我沒事,你快放我下來。”
這時跟前的人中跳出一個白衣玉面公子。
是上次見過的那人。
齊玉澤!
寶嫣記得這個名字。
“我之前還以為是裴兄襄王有意,公主神女無情,看到二位這麼膩歪的畫面,我之前真是白擔心了。”齊玉澤對著裴寂和寶嫣的方向作揖,一開口就沒好話。
他話剛說完,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突然不知道誰朝著他屁股踢了一腳,他整個人“撲通”一聲,雙膝直直跪在青石板上。
他整個人都懵了,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對上了欒越黑的想殺人的臉,他嚇得將到嘴邊質問的話都嚥了回去。
欒越冷哼了一聲。
日常感嘆:這人怎麼還沒被人打死。
這嘴開口就是狂踩人家軟肋,到現在還活著,真是奇蹟!
寶嫣臉上臊得慌,從男人懷裡下來,快步朝院子走去。
裴寂目光落在寶嫣一腳輕一腳重的走姿上,擺手讓庾卓等人先去議事廳等他,提步剛想去追寶嫣,卻被齊玉澤攔住了。
裴寂涼涼的目光看向齊玉澤。
齊玉澤輕咳了一聲,想到剛剛小公主的神色,再加上上次裴寂向他“請教”時說的話,一下子對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認知。
他湊近些:“上次我給裴兄的畫冊,裴兄可看了?”
裴寂點了下頭。
齊玉澤眼皮猛跳,心道:壞了!
他抿了抿唇,又道:“其實錯了,還有那句話,也錯了。”
如果他早知道嫂夫人是寶嫣公主,定不會亂教裴寂這閨房密事。
“錯了?”裴寂的雙眸隱隱已經有怒火噴出。
齊玉澤脊背發麻,但為了小公主好,還是硬著頭皮道:“對,‘女人,只要在床榻間征服就行了,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這句話我收回。”
裴寂依舊睨著他。
齊玉澤從袖口裡抽出另一個畫冊,塞到裴寂懷裡:“其實男女之間,最高階,最難得的是兩情相悅......只有兩情相悅的人,做那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