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鬆,右手徒勞的虛掩在胸口,感覺自己就像是肉板上的魚肉,只得任由他擺弄。
他從身上撕了一塊較乾燥的布,小心將傷口上的沙礫擦掉。
他每擦一下,她就因為疼痛抖動一下。
裴寂第一次手上動作放得這麼輕,邊小心擦拭著,邊低頭檢視她的情況。
她大抵是疼得厲害了,本就蒼白的小臉上蒙著一層細汗,像是水洗過一樣,眉眼緊緊蹙著,唇瓣已經被咬出了血跡來。
【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了!】
他劍眉皺緊,停下了動作,抬手解開了腦後的髮帶,捏住她的下頜,她被迫鬆開了唇瓣,他趁機將裹成一團的髮帶塞進她的嘴裡。
小嘴被塞得滿滿的,寶嫣連哼聲都發不出來,剛想掙扎,卻感覺壓在肩膀上的大手突然用力,旋即傷口那處火辣辣地疼。
裴寂藉著火光打量著從傷口上拔出來的碎石塊,差不多就是他指甲蓋的大小。
平常這種傷口,在他看來都不算傷。
但是腿上的人眼淚流了滿臉,渾身顫抖不止。
【真是嬌氣極了!】
“忍著點!”裴寂給傷口上完藥,心疼地俯下身子,對著傷口吹了一口氣。
寶嫣死死咬住下唇,感覺渾身如過了電般,酥麻難耐,周身沒了氣力,軟軟地趴在男人結實的腿上,喘著粗氣。
裴寂皺著眉頭,幽深的雙眸盯著懷裡的人。
目光落在那白生生的美背上,眼下只有止血的傷藥,如若留了疤,倒真是可惜了。
如按著原來的計劃直接一路去漠北,時間自然是最短的,但是這一路皆是荒山野嶺,去哪裡弄祛疤的藥膏。
僅僅一瞬,他就下定了決心,改了原來的計劃。
他抽走寶嫣嘴裡的髮帶,緩了口氣,一放鬆,頓時所有的感官都回歸。
渾身溼漉漉的,他脫了外袍,又覺得腿上溼熱黏糊,低頭看著腿上趴著的人,她呼吸很急促,聽起來很不正常。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壓在腿上的溫軟是什麼,耳尖禁不住紅了。
她趴著不舒服,又因為背上的傷,只得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子,好讓自己胸口沒那麼悶,好舒服些。
可她移動得極慢,臉頰時不時貼在他的腿上,隔著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臉頰的溫度。
有點熱,但更多的是難耐的癢!
這種感覺甚至比他被弓箭刺入胸膛時還要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