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因為那能讓我的斑馬盡情奔跑。但是今晚的月色同樣美麗”
他們乾杯,酒液在杯中撞出漂亮的花朵。
然後像是老舊的錄音機卡帶、黑白默片不斷回放,兩個玩偶一直在重複這個動作。
酒花綻放,笑容凝固在最燦爛的時刻。
維爾潘的牙齒都開始打哆嗦:“別別給我看到這個快把他們拿開”
他的每一寸神經都被狂躁覆蓋了——明明這舞臺劇是他親自操控的,但現在,沈朝幕能感受到空中的異獸精神力一片混亂。
維爾潘已經到達了極限,傷痕累累的力竭絕境下,甚至沒辦法操控自己紊亂的精神力了。
沈朝幕緩步接近。眼前的異獸已經恐懼瘋狂到極點了,血從他的額角留下,他近乎是崩潰地喊道:“滾他媽的滾別讓我再看到那一天”之後是一片混亂的異獸語言,完全分辨不出內容。
沈朝幕安靜地停在了他的身前,彼此間隔了五米的距離。維爾潘的瞳孔渙散,垂下頭顱,已經根本看不到他了。
沈朝幕的目光像是帶了些悲傷,但那太微不可察太迅速了,幾乎叫人以為是個幻覺。
他說:“我不想殺你,但是如果放你走,你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維爾潘像是聽見了他的話,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語:“只有、只有吃掉他們,我才能有更多的力量……”他的目光又變得癲狂起來,“王座……我必須要得到王座我要去找阿卡薩摩……”
說罷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跌跌撞撞就往帳篷外邁出了腳步——
一根金色長槍從天而降,狠狠釘在他的身前攔住了去路。
維爾潘遲緩地移動視線,看向沈朝幕。
沈朝幕的臉側有道血痕,是為了保護宋淺淺時他的巨鐮留下的。那鮮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翠綠色的眼眸亮了起來:“把你、如果把你吃掉的話……我就可以去找那個傢伙了。”
他踉蹌地走向沈朝幕。
“謝謝你今晚的演出。”沈朝幕卻說,他伸出了手——
維爾潘以為下秒光絮就會貫穿他的胸腔。
但是沒有。
沈朝幕手中只是拿著一張馬戲門票,說:“很精彩的謝幕,我全都看到了。”
長槍貫穿了維爾潘的心臟。他緩緩跪下,虛虛地伸手,想往前捉住什麼。
一朵玫瑰花被放在了他的手中。
鮮紅、漂亮、嬌豔欲滴。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觀眾向他致敬。
維爾潘微微睜大眼睛。
繼而他扯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略微有些猙獰,卻稱得上真心。
“……晚安。”視野昏暗下去的最後一秒,男人低聲和他說。
……
“為什麼?”維爾潘說,“你在問什麼?”
龍拾雨說:“如果你最開始就和另外一個自己待在一起,或者不用精神力一直維持這個馬戲帳篷,說不定還能傷到我。”
維爾潘咧嘴一笑:“我和那傢伙素來合不來……而且你的那個人類好像很厲害啊,他被拖住了不是麼?至於這個馬戲帳篷,”他微微垂眸,“你又怎麼會懂呢。萬一這個時候他回來了,不就找不到我了麼?”
“……啊,現在看來那傢伙已經死了。”精神力的盡頭,某種連線徹底斷開了。維爾潘有些疲憊地繼續說:“不過你喜歡的那個人類,看上去也是個挺好的人……很遺憾,我沒能遇到幾個那麼好的人。你真是幸運啊。”
巨鐮消失了,一切異獸的特徵都在消失,他變回了純粹的人類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