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拾雨沒說話。
電梯停在了頂樓,他終於走了出去。
這一層樓只有一個房間,在空曠走廊的盡頭。門虛虛掩著,門框上垂著海浪花紋的簾布。
老賴頭說:“哎呀這裡是姜小姐的房間,她平時很少露面見人的,你們倆原來認識……嗎?”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氛圍不對勁。
龍拾雨已經撥開簾布。
屋內暗香陣陣卻又反常地陰冷,即便那噼啪作響的爐火也不能令空氣溫暖。
牆壁是暗棕色的,仿造出木頭的質感。屋子盡頭又是暗紅簾布垂著,牢牢遮住了後頭的人,串串細線連起的金珠垂吊在簾布外層,在暗淡火光下反著光芒,輕輕搖擺。
簾布正對面有塊軟墊,龍拾雨坐了下來。
簾後女人的輕笑聲傳來:“哎呀,真是稀客啊。你竟然真的還活著。”
龍拾雨打了個呵欠:“我只是去睡了個覺而已。”
一隻蔥白的手緩緩撥開深紅垂簾,華貴鐲子碰撞幾下,聲音清越,食指尖則漫不經心地勾住一串金珠繞了繞。隨後垂簾被完全撥開,裡頭樣貌狐媚的女人嘴角帶笑,一點鮮紅的淚痣,眼中卻有著毒蛇般陰冷的光。
姜夢,用以前的話來說,是花展樓裡的頭牌,前幾年花車上坐著的都是她,豔驚四方名滿卡珊德。很少有人知道她實際上是異獸。
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舞蛇人”。
她曾經也是王座的競爭者。
王座是所有異獸都渴望的東西,坐上去即代表了無上的榮光與力量。從舞蛇人到教會主教莉莉絲都對王座有著近乎迷戀的渴望。
人類到現在都沒弄清楚,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它在哪裡?是從哪裡來的?它是實體還是一個虛幻的概念?
又或者說,那個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最早成立獵人協會的會長,就堅定相信著王座的存在。不論王座上的是誰,競爭者們又是誰,他們混亂好戰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是永恆的威脅,這也是他窮盡一生去獵殺異獸的原因。
而正如他相信的一般,異獸為此廝殺——消滅了所有競爭者,才能保證自己能夠坐上王座。待到最終決戰就是對王露出獠牙之時,或是作為叛臣被殺死,或是加冕為新王。
老龍王非常強大,守住了王座百餘年的時光。
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王朝還能持續數年。
直到那一日,龍拾雨出現了。
姜夢微微嘆息:“我真羨慕你,時間都偏愛你太多,不像我已經年老珠黃了,全靠一點幻覺才維持得了貌美。”她勾起嘴角,“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世界那麼不公平,明明沒有你的話那個新王該是我的。”
“其實也不是吧,”龍拾雨說,“還有其他好多人的。”
姜夢:“……”
她又笑了笑:“你果然還是老樣子。說吧,你今天為什麼專門過來找我,是來嘲諷我的嗎,還是說……要來算算舊賬?”她眼尾生情,“你要殺了我麼?還是說,要和我做些其他快活的事情?”
“我是來找你要寶石的。”
姜夢:“……寶石?”
“對啊。”龍拾雨認真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二百三十年前的五月,你向我要了一顆藍色寶石去裝飾蛇杖,並且答應會還給我兩顆,但那之後就再也沒給過我。”
姜夢:“…………”
她額前青筋微微凸起,硬邦邦說:“沒了,那玩意早沒了。”
“啊,怎麼沒的呀?”
“被我摔碎了。”
龍拾雨很失望很失望。
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起身:“好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