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腦袋,換著腿跳了一下,嘟噥了聲“好像有蚊子”。
陽臺的窗簾半掩著,林臻還是忍不住,以看起來很曖昧的姿勢,從背後擁住了她。
很具保護性的姿態,把整個人都覆在了懷裡。
“何櫻,”他把她的名字喚的溫柔無匹。
“要是你身體吃得消,明天就回學校上班去吧。”
何櫻猝不及防:“……為什麼?”
“你知道麼,我一個每天見你的人,都顯而易見感覺到你瘦了。”
他默默收緊了手臂,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在,不用怕。
“我知道你心裡很忐忑,但你不能把自己沉溺在一種情緒裡,也要分分心,不然真的,唉……”
林臻嘆了聲氣,俯在耳側,低低柔柔哄著她:“我送你去好不好,嗯?”
何櫻心裡也知道,她這樣的狀態不對。但情緒這玩意兒,不是人說調控,就能控制得了。
在病理報告出來前,她看整個世界都是暗淡的,惶惶不可終日,絲毫提不起精神。
她決定要聽林臻的話,推自己一把。
於是第二天,她準時7點20分,出現在了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搬作業的學生忍不住多瞄了她好幾眼。
她們的何老師仍然妝容明麗,看不出一點失魂落魄。
上午第二節 ,何櫻出現在教室的語文課上時,學生之間從稀稀落落的掌聲,到漸漸連成片。
少年和姑娘們的目光柔和,寫著閃光的安慰和鼓勵。
何櫻向臺下深深鞠了一躬,按下了她眼裡的餘熱。
或許林臻是對的,同事故意“打岔”的關懷,可愛的學生們變著法子哄她開心,這些都讓她無暇去懸心最後的結果。
至於下班以後,林臻就差二十四小時和她黏在一起了。
晚間,林臻陪她看一個老舊二戰文藝片時,有公務電話進了來。
何櫻只好掐了進度條,絞著手指,默默等他的背影。
其實那是個很俗套的故事,明豔多情的法蘭西美人假戲真做,同一位德軍軍官墜入了愛河。
但戛然而止停在最悲傷的地方,何櫻還是無精打采,耷拉下了眉眼。
林臻講完電話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她安靜低落的樣子。
讓人心疼的發瘋。
“說完了,有事麼?”
“嗯,”他舔了舔唇,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算什麼事。”
……在你面前,什麼都不是了。
他忽然輕輕一捏她的下巴,深深重重地吻了上去。
舌尖的試探,侵襲,卷著一陣歇斯底里的熱意。
他不介意用一切方式,讓她不許瞎想。
“你別皺著眉,”吻順著頸項往下滑落,他含含糊糊說著:“……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何櫻眼裡蒙著一團霧氣,輕輕囁喏著,你……難道就這樣證明自己的能力麼。
“不然呢。”
他手向衣襟裡探,觸到了她心跳喧囂的柔軟地方。
何櫻頓了一頓,然後焦躁不安地推他,卻被他重新封住了唇,難以掙脫,只有跟著他一步步陷落。
“……這樣證明麼?”
林臻笑的很低很沉,眼裡泓著層薄薄的月光,這樣問她。
荒唐又忐忑的三天過去,終於到了醫院通知取病理報告單的時候。
何琮陪章韻之去三樓術後複查,便狀似雲淡風輕,交託女兒去取了。
林臻握住她冰涼的手,“我可以先幫你看。”
“不要,”何櫻搖搖頭:“我……我想自己第一個看到。”
真正到了這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