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幼稚鬼的毛病,照犯不誤。
比如上個月,林臻深夜搭乘航班飛回的那次,他們原本約好第二天她家樓下見。
或許是臨起飛前,他對她說的那聲“晚安”太溫柔,換好睡衣躺下的何櫻翻來覆去聽了好幾遍。
她把手機按在心口,咬著唇翻身坐起,然後咚咚咚跑到鏡前收拾自己了。
在凌晨驅車近一個小時,趕到機場接某人去了。
深夜航班出港速度很快,加上林臻招眼的身材相貌,稀疏湧出的人群裡,只一眼,何櫻便如願看見了他。
他推著行李箱往外走,神色淡倦,但在四目相對時——
如春風吹破浮冰,他目光倏然一軟,笑意明朗地低了下眉,又抬眼去看她。
何櫻心都跟著一晃。
……是真的好帥。
“何櫻。”
隔了好遠,他眉眼溫柔,用唇語喚著她的名字。
可到了近前,林臻又點著她的腦袋,一陣警告:“夜間行駛不危險麼?以後再敢這樣,我不告訴你航班號了。”
那語氣寵溺,反正何櫻沒聽出絲毫威懾力。
兩個人一路打情罵俏,眼看要坐電梯去往地下停車場,林臻非拉著她往機場巴士接駁處走。
何櫻沒好氣嘟噥著:“這麼大的指示牌,你走錯啦。”
“信我一次,”林臻笑的雲淡風輕:“機場都快成我第二故鄉了,還能不知道麼。”
他一推玻璃門,牽著她走上黑黢黢的廊橋。
巴士停運,四下無人,唯有空中孤月一輪。
何櫻擰起了眉:“林臻,你……抄小路也沒必要這樣吧,我們回去吧。”
身邊的林臻忽然扔開了行李箱扶手。
然後捧著她的臉,溫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過了好久,他抵著她,含含糊糊笑:“……何櫻,你看我多講社會公德。”
然後一副饜足,意氣風發拉著她回停車場了。
……信他,還不如信鬼。
何櫻往後退了步,長長的睫毛垂覆下來:“你鎖門幹嘛。”
氣氛越來越微妙,她聲音輕了又輕:“這、容易招人家誤會。”
“我不是說過麼,”他一把將人扯進懷裡,笑意沉沉:“我是個講社會公德的人……”
往後的話,盡數湮沒在了唇齒間。
如果說方才那個吻是如酥的春雨,那眼前勾的她神思昏昏沉沉,連供氧也不足的……
是炎夏的一場強雷暴,席捲過境,要把彼此融進身體裡。
她沒擋住從喉嚨裡溢位的一聲輕哼。
嬌軟中帶著凌亂的聲息,何櫻自己嚇了一驚,終於記起要推他。
當然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你講個混蛋。”
林臻似吻非吻流連在她臉上,“你千萬別考慮招人眼,我要是僱的員工這麼沒眼力見,早就虧死了。”
他聲音裡染上些許沙啞,還是笑:“你以為鑰匙是誰給我的?”
何櫻:“……”
以後她一定繞著這地方走。
曖昧直到章韻之的電話打來,才散了點。
奇妙的是,章韻之找的居然是林臻。
見林臻摁了接聽,何櫻眼巴巴湊上去,被他反握著擋開了。
“……嗯,是和我在一起,”林臻笑容溫和,特別懂禮貌:“您放心她沒事,就是有一點嚇著了。”
何櫻悄悄翻他一眼:“真假。”
章韻之又說了些什麼,林臻連連點頭嗯聲應著,然後道完別,就掛了。
何櫻:“……”
她盼來盼去,也沒等來公務出國的章韻之找她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