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日,豔陽高照,閒來無事的衛青這個月第四次來到養蠶裡,見到謝琅就同他說主父偃的事。
主父偃被抓第二天謝琅就知道了,謝二郎告訴他的。謝琅跟主父偃不熟,又覺得主父偃有今日是他罪有應得,聽過便拋之腦後。
衛青很少同謝琅談朝堂之事,下馬就說此事,說明他很在意。謝琅到院裡便問,“陛下什麼意思?”
“陛下不想殺他。”衛青道。
謝琅去灶房端一碗桑葚遞給他,“那就把它貶為庶民啊。”
“不行。告主父偃的是趙王,皇室宗親,陛下想輕輕放下,也得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衛青道。
謝琅好奇地問,“陛下沒暗示你給主父偃求情?畢竟你倆也有些交情。”
衛青搖搖頭,“我敢出面,陛下能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求過?”謝琅問。
衛青:“此事說來話長。”
謝琅立刻給他搬個凳子。
衛青樂了,“我和主父偃相識於微時,那時主父偃請我替他引薦,我跟陛下提了許多次,陛下都沒召見他。直到後來陛下徵召四方有學問的人,主父偃和東方朔上書自薦,陛下才用他。
“當時我想不明白,現在回頭想想,我第一次跟陛下提起他的時候,陛下大概就看出他是什麼樣的人。不希望我同他有過多交際。”
“你沒猜錯。陛下曾親口跟我說過,不要跟他有過多往來。”謝琅道,“旁人呢?主父偃在朝中這麼多年,就沒幾個好友?”
衛青:“我說一個沒有你信嗎?”
謝琅不大信,畢竟“秦檜還有仨朋友”。
“還真沒一個為他求情的。哪怕朝中有不少人看出陛下並不想殺他。”衛青說著,停頓一下,“我以前有想過,哪天主父偃犯事了,幫他求求情。可我一想到上次幫郭解請求,沒幫到他,反而讓陛下記住他,這次擔心雪上加霜,早朝之上,陛下談到主父偃的事,我是連一個字都沒敢說。”
“難得啊。終於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衛青和謝琅俱一驚。
大門被推開,劉徹進來。
衛青和謝琅連忙站起來。
“父親,等等孩兒。”
謝琅下意識問:“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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