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啊。”
陶茹之微愣,很快回過神,點頭說:“這樣啊,你早說我們就給你買已經開花的了。”
她沒忘記圓上陶康笙的謊。
他笑笑:“那倒不用。現在這樣剛好。”
“好吧。”陶茹之揮揮手,“早點睡。”
想起什麼,她又轉回身。
“我們以後在學校就還是互不打擾吧。如果你有事就微信找我。”
吃飯的
時候陶康笙建了個群,把四個人都拖到了群裡。陶茹之並不怎麼用微信,她和朋友們都習慣在企鵝上聊,但陶康笙更喜歡用微信,她也就註冊了一個。
林耀遠沒有異議。
兩人達成共識,互道晚安。她洗漱完再次路過林耀遠的房間,他還是沒關門,她瞥見裝了一半水的圓形小壺擺在山茶的花盆旁邊,明明隔得有點遠,卻彷彿能聞到一股剛下過雨後泥土的味道。
陶茹之回到房間,將地上那兩個禮物袋拿起來。
她還是沒有拆它們,但放到了櫃子裡收好。
春天是一個靜悄悄又翻天覆地的季節。荒蕪許久的土地裡發出新芽,明淨的天空會在半個月之後有群鳥造訪,一切都寂靜又洶湧地發生,這之中也包括陶茹之的生活。
她必須去被迫適應衛生間的洗面臺上多出的兩個杯子,兩個牙刷,抗衰的護膚品,橙花味的洗護套裝。去適應陽臺上多出來的女人的傘裙,少年的湖藍色毛衣。
去適應原本兩個人顯空蕩但又多出來兩個人顯擁擠的老樓房。
但這種擁擠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林棠娟就按照預定飛去日本出長差。走之前她在陽臺上掛了一架風鈴,是她之前出差從日本帶回來的,玻璃罩上刻著仙鶴的紋樣,像是以此代表她繼續留在這個家裡。
陶康笙怕林耀遠一個人會更不習慣,私下裡又跟陶茹之說多照顧他一點,“畢竟他小你一歲,如果以後成真一家人,那他就是你弟了。”
說完又怕她生氣,補充說:“就是個假設,總之我們能照顧就多照顧些。”
陶茹之扭頭看了眼林耀遠的房間,他又沒關門,桌上的山茶苞已經蓄勢待發,一看就是被照料得很好。
她點頭說好。心想,如果把他當作一盆山茶來照顧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於是乾脆就把林耀遠的備註改成了山茶。
然而行為上她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麼改變,在學校裡看到林耀遠時依然會裝作不認識,兩個人餘光交匯一下就各自走向不同的樓層。
不過陶茹之總能注意到他,尤其是在食堂。
他們高中的食堂總共有兩層。一層是各種炒菜,二層就是各種麵食米粉,圖方便省事的那種。陶茹之上了高三後就習慣性去二樓,發現林耀遠也是二樓的常客。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男生總和他一起。
但今天陶茹之去到食堂後,發現只有那兩個男生面對面在吃飯。
林耀遠人呢?一個人去了一樓的食堂嗎?
還是他們吵架了?
陶茹之端著餐盤,鬼使神差地拉著朋友坐到了那兩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