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隨便去哪裡都可以繼續做。”
“人家不想做了嘛——”阿遠拖長嗓音,撒嬌般說,“怎麼還追問呢,真是沒有紳士風度——”
黎朔:“……”他難得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不好意思。”
一旁的菲菲見勢不妙,趕緊給他們斟茶。
“沒事沒事,”阿遠倒是不在意地揮手,朝黎朔拋了媚眼,“姐姐不會跟小帥哥計較的。話又說回來,小帥哥穿軍裝不,姐姐最喜歡這種款了。看你身材挺好的,要不穿緊身一點的?黑色白色都可以哦,還有最好帶上皮鞭——”
黎朔的眉毛跳了跳,大概是從來聽過別人對他說這種露骨話語。
一旁的菲菲見勢不妙,趕緊給他們斟茶,夏一南攔住他:“別倒了別倒了,要溢到我褲子上了。”
菲菲尷尬地放下茶壺,臉開始泛紅,絞了會手指後,開始轉茶杯。場面一度變得混亂,一旁是阿遠嗲著嗓子,發展到要黎朔聯絡方式,一旁是轉茶杯的菲菲——他似乎是因為被制止了,感到不安和愧疚,茶杯越轉越快就要飛出去了。
“停停停,”夏一南頭開始疼了,“有點紀律行麼。阿遠你先坐好,菲菲別轉了。”他用指骨敲敲桌子,“正事還沒談完,之後再鬧。”
阿遠嘟著嘴,才把注意力從黎朔身上移開。菲菲低著頭全程極少發言,偶爾提出疑問,聲音軟軟細細的。
這次依然商討到了深夜。結束後阿遠插著腰,仍然是一扭一扭地走了,又送了門口保鏢一個飛吻。菲菲起身朝他們鞠了一躬,穿上木屐,安靜地離開。
黎朔說:“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見到了挺多沒見過的人,都很有性格。”
“這裡有什麼樣的人都不奇怪。”夏一南仍然在喝茶,“窮兇極惡的也好,被逼無奈的也好,都是混不下去的人,不然誰願意在爛泥裡活著。有點本事的就自己找點事做,沒本事的就苟活著,出賣自己是最常見的一種方式。又或者說哪裡的人都一樣,只是這裡他們不屑於戴上面具去遮掩了。”他話題一轉,“阿遠之前保護的那個官員是誰?”
“是個北方的高官,當時死了我們去調查過。”黎朔說,“怎麼了?”
夏一南說:“他是阿遠殺的。”
“……你確定?”黎朔緩緩道。
當時那高官死狀極其悽慘,內臟流了一地,在夏天很快悶出了惡臭。他身上刀痕無數,要不是時間不夠,行兇者肯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他告訴我的,這裡我的心腹大多也知道。”夏一南道,手中茶的沁香傳來,“他後來逃向南方,最混亂的阿卡迪亞自然是他理想的目的地。我收留了他,偽造身份,給他工作。這種人不該被所謂的‘正義’判死刑,不是麼?”
“那高官確實不是好東西,專門喜歡挑幼童下手。”厭惡與殺意閃過黎朔的眼中,“只是沒有人管得到他,死了以後才有人爆出來。不過跟在他身邊待遇不差,他幾個手下也挺忠實的,被暗殺估計是沒想到趙剛毅突然反了。”
“這麼說吧,阿遠特別喜歡小孩子。”夏一南說,“這樣的理由已經足夠了。他花了很多年才獲得僱主的完全信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見到背後骯髒的交易。他想了兩個晚上,最後喝了一碗清酒,提刀走了出去。”
黎朔皺眉:“原來如此……但白先生,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我好歹還是聯盟少將,就不怕等事成以後,在我這裡留下把柄。”
“你又不會這麼做,你一直是那種教科書般的好人。”夏一南把茶飲盡,盯著茶杯上頭的花紋研究,漫不經心,“而且你真的還在乎麼,等到一切結束之後?”
“……介意麼?”黎朔沒回答,掏出一根菸問道。
“沒事。”夏一南說,把桌上的菸灰缸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