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南說:“我不沾這些。”
“也是。”黎朔點頭,“現在風氣開放,什麼取向都不奇怪。”
夏一南:“…………”他本能覺得黎朔誤會了什麼,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有可以辯駁的地方。
車子停在了院子最深處,就算別人從外頭見到,也只覺得是哪位高官藏著掖著,來這裡享樂。司機拉開門,兩人很快便進到了室內。
濃厚的香氣撲面而來,然後入目的是在舊城區中,堪稱豪華的設施。大廳中間是舞臺,上頭支著鋼管。而底下的沙發被擺得整齊,調酒吧檯就在不遠處,酒架上擺著一排價格不一的酒。
白天姑娘們都在休息,這裡空蕩蕩的。然而親一色穿著黑西裝的人,不知從哪個角落湧了出來,畢恭畢敬低著頭,一路站得筆直迎接他們的到來。
“白先生,場面還挺大的啊。”黎朔說。
“只是為了安全考慮。”夏一南迴答。
他們上樓,路上遇見了一個出來的姑娘,頭髮散亂打著呵欠,拿著水杯拖了腳步走在走廊上,乍一看氣色極為不好,活像野鬼流蕩。
這裡的姑娘就像是某種古老的妖怪,夜間鶯聲巧語,撒嬌佯怒蠱人心智樣樣精通,光彩照人到豔麗。而到了白天她們變得不修邊幅起來,大多膚色暗沉,浮著黑眼圈,穿著睡衣蓬頭垢臉,昏睡起來微微打鼾。偶爾有潑辣的在聊天,腳架在桌上,罵著昨夜的幾位客人。
若此時被人看到,她們斷不會得到讚譽。就像聯盟每一人都讚揚阿卡迪亞的繁榮,新聞從不會拍到舊城區,最好與最壞交融廝殺,總有一面得藏著掖著,被人看到,屍骨無存。
黎朔和夏一南身份特殊,這個姑娘還沒邁出門幾步,就被保鏢攔了回去。他們行到建築的最深處,那裡有個小小的房間,門前掛著曖昧的紅燈,看上去和其他房間無異。
然而開啟門進去,裡頭是極大的空間,桌椅齊全,裝飾簡單而清新,看上去像是私人辦公室。內屋有乾淨的床鋪,早早就被人準備好,等待夏一南今天的到來。
礙於黎朔的身份,本來該有白易夏的心腹留在現場,但夏一南揮揮手,還是讓他們都出去了。
兩人間的合作到現在還算順利,黎朔想要他的幫助,而夏一南的勢力被救濟會限制,只有徹底解決這個勢力,兩人才能各自受益——
當然,夏一南並不在乎這個白先生究竟怎樣。他耐心扮演這個角色,一方面是為方便指揮下屬,一方面是為和黎朔一起行動。
今天他們確定了首個目標。丹尼斯是救濟會的重要成員,背地裡不知沾了多少骯髒交易。
從軍部過來源源不斷的物資,本該接濟舊城區,卻都被救濟會吞入腹中。他們還擺著濟世的嘴臉,大肆宣傳假惺惺的理念,於是多年盤踞下,在舊城區也有不少的支持者。
黎朔之所以與夏一南合作,就是因為比起這幫人,白先生的惡行看上去還能被接受。
商討計劃中,兩人都謹慎地沒交出手頭所有情報。但本來就是極善作戰的人,本身又有前一個五年帶來的默契,商討變得格外順利。等到快深夜,幾乎全部環節都被構建,剩下只需要他們手下人去收集足夠的細節資訊,就能拍板。
黎朔最後起身,準備離開。夏一南叫住他,笑說:“少將,那麼好的夜色,不一起去喝杯酒麼?”
“現在風聲緊,算了。”黎朔指了指夏一南又指自己,“通緝犯,抓他的少將。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的新聞是這個。”
夏一南卻起身:“難得見到理念那麼相同的人,我這種很少沾酒的都提出邀約,少將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就在半個街區外,有我家的小酒館,交代一聲就沒有不長眼的會去。”
他說這話是居心叵測的,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