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軍隊協助,防禦還是非常困難。戰鬥力嚴重不足,同時在車站的施壓下,軍方取消了對黎朔與夏一南的追捕,尼坤的審判也被延後,等到一切結束後再議。
如今在夕陽中浴血歸來的,是黎朔和一隊兵士。他們負責北部城區的防禦,每次回來都有減員。
黎朔的自愈能力在迅速消失,變得和最開始一般,只是一個普通的兵士。他擁有的一切技巧與力量,仍然讓他在戰場上佔據極大的優勢,可就算是他,也無法承受夜以繼日的高強度的戰鬥。
夏一南這次見到黎朔時,果然見到他掩藏不住的疲憊。可他剛回到車站內,就和夏一南說:“去找他吧。”
夏一南點頭。在黎朔在簡單包紮傷口後,換上乾淨衣衫後,兩人就往車站深處行去。
在深處是難得的單人病房。夏一南在外頭說:“你一個人進去就好。”
“真的?”黎朔問。
“嗯,”夏一南說,“我在外頭等你。”
於是黎朔推門進去,裡頭是一堆複雜的儀器,每一個都在嚴密監視著病人的健康情況。心電圖跳動,螢幕上的資料在變幻,而吊瓶中的液體有著淡紅色。
儘管微弱,d06到底還是有了抑制病毒的能力。
尼坤正坐在病床邊,看一本書。“饑荒”將他的整條左手咬下,傷口的動脈處顯出鮮明的感染症狀,加上在這場曠日的防禦戰裡受了重傷,如今他只能安靜待在病房裡,接受治療。
黎朔坐在他對面的椅子,往放著書本的桌面上,放了一瓶酒。
“給病人喝酒,也虧你想的出來。”尼坤一眼都沒看他,以一貫的微嘲語氣說道,“野蠻人就是野蠻人,拿的還是我的紅酒。”
“你的存貨還有那麼多,怕什麼。”黎朔不以為然。
尼坤把書合上:“但這種只剩最後一瓶了。”
“知道你厲害了,”黎朔說,“玻璃杯呢?”
“你竟然還指望病房裡有這種東西?!”尼坤快被氣笑了,“那些護士簡直有狗鼻子,我藏在哪裡的煙和酒都被收走了。”他往桌上摜了兩個白瓷水杯,病人專用的那種,“只有這個。”
“這個也行。沒有醒酒瓶,你將就點。”黎朔滿意地點頭,往杯中開始倒酒。
紅酒迴旋在杯中,像極了玫瑰的鮮血。在這短短几秒鐘,尼坤扶住自己的腦袋,床頭的儀器發出了些許警告的聲響,資料大幅度躍動。
黎朔問:“沒事吧?”
“有事也是被你氣出來的。”尼坤面色有些蒼白,回嘴到。
資料隔了幾分鐘,又恢復了正常。這只是一場小發作。之後將會是接連不斷的折磨,最終在某日,他會徹底喪失意識。
兩人乾杯,各自飲著這陳年的芳醇。一杯酒畢,黎朔拿出了一堆資料:“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看。”
“就知道你的目的沒那麼單純。”尼坤接過資料,黎朔看到他手背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夏一南說過,d06的效用沒那麼好,只能緩解,不能治癒。
黎朔說:“這些資料,是你當時帶著希爾德去軍區找到的麼?”
“特別調查員周辰翊,哈斯塔,不知形狀伴煙霧出現的獵犬……”尼坤喃喃,反覆翻看那些資料,“我從來沒看過其中的內容,但看檔案袋就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好奇聯盟有沒有調查過這些事情。”黎朔道,“我明白了,謝謝。”
尼坤把資料還了回去:“我只是猜測,這與你和教授的能力有關麼?”
“也許有也許沒有。”黎朔說,“總有天一切都會明瞭的。”
尼坤也沒有多問,只點頭說:“我知道了。”黎朔再次給他倒了紅酒,他便輕輕搖著那杯子。雖然那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