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嗎,其他的方法,包括自身進入到體系內進行改變,同樣是可取的。自那日以來,已經有太多兵士死在你們手中,他們是無辜的。”
“如果我今天沒有站在這裡,”夏一南說,“你都不會這樣提出這種問題。歸根結底,還是根本不在乎吧?而究竟值不值得,不是我定下的,有人做過很詳細的調查,自身在體制內摸爬滾打了很多年,最終才得出了結論。然後他在某一天問我,要不要參與這個計劃啊?我們一起可是能改變這個星球的。我相信他,所以我來了。”
“那個人是黎朔麼?”沈言問,腿部的血仍然在淋淋漓漓地留下,而他站著筆直。
“是啊。”夏一南笑了笑。
沈言嘆了口氣:“如果早知道聯盟內有這樣的人才,我不論如何,也是會把他提拔上來的。但正如你說那樣,聯盟有著很多的問題。我在海邊駐守之時,就已感覺到星城內它的繁冗與腐朽。可只要一天天下去,從內部一點點開始,總能改變的。我任職多年,自認沒做過愧對聯盟的事情,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不少。
他繼續說:“我始終相信一個能把人類從地球帶離、能成功在這荒蠻星球上開拓的國家,不會這麼輕易地倒下。”
夏一南說:“你可以懷有你的理念,但我已經站在這裡。多說無益了吧。”
“確實。”沈言點頭,反手擦了把臉上流淌的血,“但你還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脫下這身機甲,和你堂堂正正地對決一場。”
夏一南剛想說話,突然心頭陰影掠過。狙擊鏡的光亮一閃而過,他本能地向側邊撲去,裝有d06的彈藥就與他擦肩而過。
塞拉斯站在地面,居高臨下進行著狙擊。剛才沈言忍著流血的痛苦,不光是隻想和他談一談,還是準備等來其他人的援助。
塞拉斯仍然是進行著瞄準,金髮垂下在他精緻的領口。再怎麼試圖去謀利,他骨子裡還是有沃克家族的驕傲,不會允許那天納安爾的公然挑釁後,夏一南還繼續逃之夭夭。
現在夏一南被迫面臨著兩人的夾擊,也許再過幾分鐘,其他兵士就能越過障礙,全部趕來。
這裡很明顯不適合糾纏,很快聯盟就會把前去外太空的艦隊全部收回。
夏一南在心中飛速計算,他要抵達的控制檯在最頂端,現在他在地底,如果直接上去已經很艱難。而不解決這兩個人,破解系統的工程又無法完成,原本預留的時間遠遠不夠。
塞拉斯來得匆匆,沒有裝備外骨骼,也就沒有了快速前往高處的能力。所以不論如何,他至少都要在這裡解決沈言,或是把他的外骨骼推進裝置徹底毀掉。
思慮轉動間他已幾步向前,這回黑刃毫不留情,直刺向沈言已受傷的膝蓋。塞拉斯進行著射擊,而他的聽力已足以將子彈掠過空中的聲響聽得清晰,只要不被沈言拖住,就絕對不會被擊中。
沈言當然知道這一點,面對直撲向他膝蓋的黑刃不閃不避,反而反手握住短刀,向前幾步迎上了夏一南!
機甲發出了全力運轉的聲響,效能被他壓榨到了極致。於極短的距離內,他突然徑直敞開了胸膛,不顧什麼拳法和刀法,只以最原始的方法相搏,想死死抱住夏一南!
塞拉斯射出第二槍,夏一南被迫分神去躲避,沈言已衝到了他的面前。
接下來時間緊迫,感受到致命威脅,線條猛地竄入他的眼眸中,黑刃數量呈幾何倍增加,狂亂的眼睛浮現在沈言全身,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全部都在注視著他。
在這瞬間夏一南笑了,只想把眼前人的每根骨頭都打折,把他的腦袋徹底碾碎,每一寸血肉都揉進泥塵裡。
他很確定自己保留有清醒的神志,可正因為如此,才更加可怕。
但那又有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