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在走廊上的人,便抬腿走進教室,周身圍繞著生人勿進,生人勿擾的磁場。
回到座位後,她拿出本書攤在桌上,安靜地輕翻著書。
“你們哪個班的?上課鈴響沒聽見嗎?堵門口乾什麼。”老胡頭沉著臉進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沓子作業,“砰”的一下拍在講臺上。
南宛白願稱之為批鬥大會現場。
亂寫的,站起來挨訓,照抄的,站起來挨訓,字看不清的,挨訓……
她沒那個勇氣直面生死,所以老胡頭這一科作業,完成的相當出色。
捱罵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接受批評,還有可能引發一陣笑場,這在社恐的恐懼排行表裡,當數前排。
南宛白是想置身事外的,如果老胡頭不叫她的名字的話。
“南宛白,你同桌剛來,兩個學校學習進度不一樣,你平時多幫著點……”
南宛白脖頸有些僵。
身旁的男生存在感強烈,不容忽視。
聞言,楚清越轉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同桌,面上沒什麼表情,眼底神色淡淡。
那樣子像是在說。
“就你?”
一個畫破棋盤的。
這節課,南宛白沒再畫棋盤,而是陰鬱著臉,一下一下用筆在棋盤的方格里填色。
黑色中性筆,一節課能塗黑一大片,黑乎乎的,象徵著她烏漆麻黑的學校生活。
臨到午休,春雷乍響,這場雨終於是下了,還挺大,引起一陣騷動,帶著要淹沒教學樓的氣勢,裹著風狠狠砸在窗戶上。
教室內各種唉聲嘆氣。
“本來還想趁午休去逛個街呢,這下好了,去不成了。”
“下這麼大,出去吃飯都夠嗆。”
“今天食堂絕對會爆滿。”
南宛白單手托腮,神遊天外,腦袋裡被無數不知名的東西塞滿。
“南宛白,你不去食堂嗎?他們都去搶位置了。”夏芝芝轉過身,疑惑地問道。
南宛白麵無表情搖了搖頭。
現在的食堂,堪比戰場,去早了人山人海,去晚了飯菜全無。
她只想擺爛。
夏芝芝眨眨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道:“從容!這就是大神風範。”
南宛白:“……?”
少女,你究竟給我加的什麼濾鏡?
“楚清越,你也不搶食堂嗎?”夏芝芝又問坐南宛白邊上的楚清越。
楚清越在改卷子上的錯題,看起來挺認真的,頭也不抬,隨口道:“不了。”
“那我也不去了。”夏芝芝可憐巴巴用手摸下肚子,也不知怎麼得出這個結論。
她側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扒著椅子靠背上方的橫欄,彷彿松鼠覓食,左看看右看看。
班上空得沒剩幾個人,冷冷清清的。
解西池沒骨頭似的靠著椅背,一身慵懶散漫的勁兒,耷拉著眉眼,沒什麼精神。
他習慣性點開聊天窗,百無聊賴地發了句話過去。
【犬科:恩人,在幹嘛?】
斜前方的少女低下頭,細軟的髮絲跟著動。
【小白眼狼:人已經在火化了】
解西池啞然失笑。
他從書桌裡掏出來兩盒夾心餅乾,走過去隨意地放在南宛白桌上。
夏芝芝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南宛白呼吸一頓。
“沒下毒。”解西池收回手的時候說,“可以吃。”
南宛白一時間有點懵。
兩盒餅乾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沒人敢動。
主要是解西池這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