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黑,倒了下去。
海壽嚇了一條,忙道:“快宣太醫。”又叫了個小太監進來囑咐:“你速去四王府叫皇子妃來,快……”
懷清跟慕容是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半屋子太醫,懷清一看這陣仗,就知道不好,皇上歷來有眩暈的舊疾,雖說是因伏案過久而導致的頸椎強痛,以至於腦供血不足,可這病因複雜非常,也不全是如此,久患眩暈症的病人,除了頸椎,一般還可能是血壓高。
皇上的年紀在現代不算大,在古代卻已過了不惑之年,又是個異常勤勉的皇上,不曾稍有懈怠,自然就疏於保養,久坐,勞累,生氣,這些都極易導致血壓高,血壓一高就什麼都可能發生,尤其是腦溢血,若真如此,以古代的醫療水平,只有死路一條。
懷清都沒顧上看有誰,直接跟著海壽進了裡頭,先摸了摸皇上的脈搏,有脈,再用針灸試了頭部的穴位,不禁大鬆了口氣道:“不妨,只是厥症。”開啟針包給皇上行針,另叫人取慶福堂的回陽丹用溫酒化開,給皇上灌了下去。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皇上嗯一聲緩了過來,海壽真是鬆了口大氣,就剛那樣兒,真把海壽嚇得魂兒都沒了,真要是有個閃失,自己這條老命也就交代了,側頭看了六皇子,這回可安生了吧,圖什麼啊,這都過去十七年了,翻出來有什麼用。
想想韓章,海壽心說,這回你不想死都不成了,萬歲爺估摸凌遲了他的心都有,也不知是蠢呢還是聰明,自己這麼上趕著找死。
而且,這罪魁禍首就是六皇子手裡的醫案,海壽眼疾手快,趁著六皇子沒反應過來,一把把那一摞醫案拿在了手裡,快步跑到茶房裡,手一鬆就丟到了火裡,眼看著燒的一絲不剩了,才算放了心。
雖說脫離了危險,卻仍怕皇上病情有變,懷清留在了宮裡守著,暖閣裡有個老大的燻爐,懷清坐在跟前倒不覺得冷。
皇上剛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慕容曦在院子裡跪著,懷清不知是什麼事兒惹皇上如此大怒,卻也知道皇上心思沉靜,城府極深,便內心再氣,也不至於氣的昏厥過去,更不會在這樣的大雨裡讓慕容曦在院裡跪著,這可是深秋,那雨打在身上真跟冰渣子差不多。
懷清站起來到外間,隔著檻窗往外頭望了望,慕容曦跪在雨裡,整個人都成了落湯雞,天漸漸亮了起來,因為冷,整個院子裡瀰漫著一層淡淡的寒霧,一陣風從門縫鑽進來,懷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海壽看了她一眼,心說,這位還真是菩薩心腸,可今兒這事兒,皇上恐怕不會輕易饒過六皇子。
海壽低聲道:“皇子妃,外頭涼,您還是屋裡頭待著吧。”
懷清點點頭進了裡頭,在燻爐邊兒上又坐了一會兒,不時往外頭看,忽聽床上的皇上出聲道:“朕以為你跟老六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怎還這般關心他?”
懷清忙跪在地上道:“即便不關風月,兒臣跟六皇子仍是朋友,更何況,如今兒臣嫁了他哥哥,就是六皇子的嫂子,叫兒臣眼睜睜看著他凍死,於心何忍。”
皇上哼了一聲道:“凍死倒乾淨了,只怕凍不死他,卻要把朕氣死。”
懷清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即便這會兒再恨,過後想起來也不免要心疼,父皇,現在可是深秋了,又下了一宿寒雨,便是鐵打的身子,在外頭跪上一宿,命也要沒了,父皇真忍心嗎?”
皇上看了她半晌兒跟海壽道:“把那畜生圈在府裡,不許出府門半步。”
海壽忙應著出去,心裡明白,四皇子妃說的不錯,這會兒皇上在氣頭上,自然能狠心,可過後想起來就難說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就算瞧著淑妃娘娘,也捨不得六皇子凍死啊。
忙快步出去:“六皇子,皇上叫您回去了呢。”
慕容曦抬頭看了他一眼,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