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要下雨了,如今可快入冬了,本來就冷,若是再下雨,這些災民裡的老人跟孩子怎麼辦?”
懷濟道:“我跟劉大人也正擔心此事呢,臨時搭建的棚子也擋不住多少風雨,更何況,災民這麼多,這些棚子根本就不夠使。”
懷清道:“如今之計,只有先把老人跟孩子安置進城裡了,城裡有四個善堂,還有幾個廟宇都能安置災民,再不濟,還有老百姓家,商鋪,店家呢,都是鄉親,誰會眼睜睜看著老人孩子凍死不成。”
劉鳳嶽忙道:“不可,若是開了這個口子,恐災民一擁而入,到時候就麻煩了。”
懷清道:“不會的,跟他們好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男子漢大丈夫,難道能跟老人孩子爭不成。”
懷清話音剛落天空就劃過一道閃,接著雨就落了下來,雖說不大,如今可快入冬了,穿夾的都冷,這冷雨落在身上,真跟冰渣子差不多,更何況,還有風。
這兒風雨一起,城外的災民便有些亂了起來,一個個都往棚子裡頭擠,孩子哭,大人鬧,亂成了一團。
懷清叫老孫頭把馬車趕過來,跟懷濟道:“哥您上去說。”
懷濟點點頭,一撐跳上馬車,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大聲道:“大家別擠,別亂,聽懷濟說一句。”
災 民也都是人,也都有一顆人心,誰對自己好,心裡頭明鏡兒似的,平常日子就算個縣官兒見了他們這些老百姓,莫不擺老大的架子,遇上賑災的事兒,也是恨不能躲 八丈遠,哪會跟這位似的,天天跑到災民中間來,更何況,人可是知府大人,這是多大的官兒啊,災民裡好些人活了半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縣太爺,哪見過知府 大人。
懷濟的親民令這些災民覺得,這位是個能救命的好官兒,懷濟一說話,大多數人還是肯聽得,故此,這會兒短暫安靜了下來。
懷濟抓住這個時機道:“如今快入冬了,天本來就冷,這又下了雨,我知道大家又冷又餓,可這樣的天兒身體健壯的漢子恐都扛不住,更何況那些老人跟孩子呢,懷濟這兒跟大家打個商量,城裡有善堂寺廟可以安置些人,能不能讓孩子跟老人們先進城避避雨。”
底下的災民頓時沸騰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來,忽的一個大漢太大聲道:“張大人都沒說去避避雨,卻想著我們這些災民的老人跟孩子,我們好歹也是七尺的漢子,就算再冷也扛得住,張大人放心,若是有人敢跟老人和孩子爭,我王大虎第一個不饒他。”
懷濟早注意這個黑大個幾天了,災民裡他算頗有威望的一個人,也是第一撥領著災民來益州的頭頭,大多災民都聽他的,只要這個人能幫忙,今兒就亂不了。
想到此,懷濟道:“你叫王大虎?”
王大虎點點頭:“我王大虎就算再混賬,也看得出張大人是個處處為我們老百姓著想的青天大老爺,張大人您儘管放心,有我王大虎在,除了老人跟孩子,誰也不敢衝進益州城。”
懷清暗道,這倒是個人才,益州城外的災民可不是一兩個,這王大虎既然敢撂下這種話可見他的能力。
懷濟道:“如此就拜託大虎兄了。”
懷清愣了一下,看向她哥,或許困境真讓人成長,她哥能說出這句話,可見已深諳人心,王大虎再有本事,也就一平頭百姓,懷濟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大虎兄,之於王大虎估計情願肝腦塗地了,這就是馭人之術。
懷 濟忽覺這次益州之難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她哥不一樣了,會當官了,懷清比誰都清楚,自己絕無可能跟著哥一輩子,哥的仕途最終還得他自己走,想當好官兒,這 頭一樣就得學會馭人,懷濟心善,性子直,本來懷清以為,還要等幾年哥才會開竅呢,不想這次在益州卻有此意外之喜,這王大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