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扔出來就罷,山田要種什麼藥?怎麼種?種出來的藥材該賣給誰?甚至,連她哥離開南陽之後的事兒也想到了。
先把餘家拉進來合夥,有了餘家摻股,伏牛山那些山田便都知道是搖錢樹,也沒人敢打主意,梁榮去了南陽才半年,如今可落了箇中風的下場,那丫頭是個刺頭兒呢,且有主意,有心計,不怕事。
她聯合餘雋乾的那檔子事兒,自己異常清楚,從設套到收口,一環扣著一環,這丫頭捏住一個貪字,把梁榮這個官場的老油條都給裝了進去,所以,這個水庫閘口一定是懷清的主意。
且,這件事能直接遞到父皇跟前,不用說,一定是透過葉之春,不然,以張懷濟一個七品縣令,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正想著,忽聽皇上問道:“老四,你去過南陽,你說說,若在南陽的伏牛山建一座蓄水的水庫,旱時蓄水,澇時洩洪,可行得通?朕怎麼記得,南陽的伏牛山上沒有可耕的田呢,莫不是朕記差了?”
慕容昰道:“一年前的伏牛山,的確如父皇所言,雖不是荒山也差不多,南陽依山,伏牛山佔了南陽一半地域,以至人多地少,百姓不能溫飽,南陽也成了有名的窮縣,如今卻不同了。”
皇上挑了挑眉:“哦,怎麼個不同?”
慕容昰道:“南陽新任知縣張懷濟鼓勵百姓開荒種藥,如今的伏牛山已有數百傾藥田,並在南陽開了藥材市兒,有產有銷,有出有進,南陽再不是過去的窮縣了。”
張懷濟皇上略想了想道:“朕記得他,上次老六去南陽剿匪追鹽稅,回來跟朕說,南陽知縣張懷濟是個大大的清官兒,當時朕還笑老六,知道幾個清官兒呢,可是這個張懷濟?”
慕容昰道:“正是,張懷濟是南陽的父母官,若沒有他,恐南陽的百姓如今仍難溫飽,正如父皇所言,若能在伏牛山上築壩修閘,旱時蓄水,澇時洩洪,可保南陽再無旱澇之患,此是惠及百姓功在千秋的大計。”
父子倆這番來去,御書房幾位大員心裡都驚了,暗道,從哪兒蹦出來個張懷濟啊?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六皇子在皇上跟前說是清官,四皇子也給他表功,這張懷濟到底什麼來頭?憑他一個小小的南陽縣令,竟然直接捅到了皇上跟前,這門路都通了天啊。
工部侍郎劉鵬年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了,別管伏牛山適不適合,有兩位皇子作保,這事兒不成也的成。
想到此,忙道:“四皇子說的是,伏牛山上有藥田,下有唐河,藉此地利之便,正可大興水利,若此事成,其他的窮縣也可以南陽為榜樣脫貧致富,使我大燕百姓再無飢餒之憂,此乃功在千秋,利在社稷的大事。”
皇上點點頭:“既如此,還議什麼,劉鵬年你速派人去南陽,若果真適宜,著戶部撥款,速速辦理。”
慕容昰上前道:“兒臣願前往督建此事。”
劉鵬年兩隻眼睛一塊兒跳了起來,真不知是福是禍,若照以往的規矩,這興建水利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幹成的事兒,從上到下,一級一級的下去,哪個過路的衙門不得抽一頭,若四皇子負責督建此事,誰還敢不長眼的往前湊,不是找死嗎。
也就是說,這檔子事兒半點油水都沒有,更何況,如今四皇子還協理戶部,這銀子下去多少,到了南陽多少,四皇子可是門清的很。
想到此,劉鵬年牙都疼,真盼著皇上不應此事,那樣還有些搞頭,不想皇上卻道:“劉愛卿說的對,這不是南陽一個縣的事兒,此事功在千秋,禮利在社稷,老四你需上心些。”
慕容昰道:“兒臣遵旨。”
“張大人說皇上準了?”馮子京以為自己聽差了,又問了一遍,這前後才半個月啊,照自己的經驗,最快也得半年。
張懷濟點點頭:“皇上英明,不僅準了此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