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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江雪道:“能換句臺詞嗎?”
李可來回打量兩人,突然一拍腦門,衝尚未明白狀況的陳子軒吼:“穿婚紗就是要結婚?憑什麼我不該嫁人?”
原本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頰,立刻染上了另一層更加尷尬的顏色,沒等兩秒鐘,轉身逃跑似的離開。
江雪猶豫了一下,把提包塞到李可手上,說了句“去奶茶店等我”,便匆匆追上去。
男孩走得很快,長長的腿每一步都邁得很大。江雪穿著雙高跟鞋在後面叮叮咚咚地趕著,就差跑起來,卻無奈越落越遠。
終於追到斑馬線前,眼見他剛衝過去通行燈就變成了紅色,腳步來不及收回便崴著了鞋跟,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下班高峰期的各色車輛在面前的馬路上飛速地交錯。
她實在沒了辦法,衝著街對面喊道,“陳子軒,你給我站住!”
馬路上的喧囂聲依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江雪索性裝做看不見周圍異樣的目光:“s大法學院xx級x班的陳子軒,說的就是你!”
往來的行人有幾個已經在駐足看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地衝車河那邊看不見的人繼續高聲道,“是男人就當面把事兒說清楚,每次都躲躲閃閃的,沒意思透了!”
尖銳的口哨聲不知從何處響起,有幾個路人甚至鼓起了掌。江雪覺得臉上火燒火燎地熱,焦急地盯著人行橫道邊的倒計時顯示,“5”,“4”,“3”,“2”,“1”……
字數一格格地跳動著,車流漸漸稀少,對面的街邊上,熟悉的高大身影直直地站立著,距離遙遠得讓人看不清那模糊的表情。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s大校門的古老牌坊頂上,微微泛出最後的金色光芒。擁抱春日溫暖而返青的草木在傍晚的微風中輕輕搖曳著,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劃過天際,正值晚飯時分,校園內的林蔭道空空的,沉寂而安詳。有一瞬,她甚至以為又回到了幾年前,兩人還沒有分開的時候,也會這樣找個晴朗的日子,一直走啊走,看著太陽下山。
喇叭聲音響起,最典型的校園廣播打破沉靜的氛圍,輕柔的女生開始吟唱什麼。江雪回回神,一邊跛著腳一邊抱怨,“我好歹是你姐姐,以前見了面還知道點個頭,現在是越長大越有出息了!”
陳子軒什麼話也不說,把腦袋埋得低低的,走一步退兩步地隨著她往宿舍方向挪動。
“快大半年沒見了,難得打個照面還跑。”腳踝又是一陣痠痛,她忍不住責罵。
“七個月零四天。”男孩低聲呢喃。
忽的愣了一下,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少在那兒裝情聖,”皺皺眉頭道,“李老師下個禮拜結婚,跟我一起過去道個歉,順便道喜。”
陳子軒把嘴唇咬得死死,有些憋屈,“我不……”
“抗議駁回!”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繼續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一直以來都以清高孤傲示人的男孩,此刻徹徹底底沒了言語,緊攥雙手貼著褲縫,心中萬般不滿,卻只能亦步亦趨。
但凡事不關己,是不是就能這樣無所顧忌了?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心中有了幾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暢快,“都已經快三年了,你就不能稍微大度點?”遲疑了一下,還是講出口來,“買賣不成仁義在啊。”
“兩年十個月二十三天。”
“有完沒完?”江雪故作不耐煩地轉移話題,“都過去了,以後見面也別這樣躲著我,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兒呢。”
陳子軒沒說話,看著那一走一瘸的腳,終於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穩穩的力道從手肘處傳來,記憶中的溫度再一次湧上心頭。
“這還差不多,”她的語氣終於緩和下來,“問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