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呢?”
傻傻地站在錯身而過的謝萌身後,江雪分不清心中那複雜的感受。只是明白委屈得一分鐘都不願多等,來不及拿書包,便一路飛奔去到學長的宿舍,站在樓下抖著手給他寢室掛電話。
一聲,兩聲,長長的蜂鳴如凌遲一般切割著她的神經。
“喂,哪位?”
依然是那麼溫潤熟悉的聲音,她再也繃不住,眼淚“譁”地一下便流了出來:“學長,是我,我在你寢室樓下。”
那一頭沒有講話,知了聲聲的夏日蟲鳴中,江雪清晰地聽見他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我下來接你,等等。”
登記、簽字,跟著學長經過長長的樓道,走進他獨居的寢室——乾淨、整潔,一如他給人的感覺般親切。
然而,為什麼此刻的他再也看不出從前那般的自然與隨意?
江雪止不住臉上的淚水,就那樣傻傻地坐在他面前哭。學長也沒有講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她對面,時不時遞上一張面紙。
那或許是記憶中最悽慘的一次哭泣,漫長得仿若沒有開頭和結尾,只有無盡的脆弱與恐懼。
直到哭得氣息都不在連貫,江雪才有勇氣抬頭看向他,斷斷續續地問道:“學,學長,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即刻湧上的淚水又一次瀰漫雙眼,不斷用力,卻很難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見那摯愛的溫潤嗓音,一字一句地說出將她心敲碎的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