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的課時正好和工讀時間衝突……”
“‘求人矮三分’你知道不?”江雪還在生氣他的“趁虛而入”。
“知道啊,不然我為什麼向你下跪?”摟過她的肩,抵在那光潔的額頭上,陳子軒突然覺得心情無比暢快。
“那你還吃我‘豆腐’?”有些惱他的強詞奪理,卻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藉口。
“因為我有比‘筆記’更想要的東西……”親近她的耳垂,少年調笑著說著,惹得江雪臉上又是一陣紅熱。
s城的冬天今年來得格外的早,長長的林蔭道,此刻已經盡是枯黃,迎來考試周的學子們腳步匆匆地路過他們身邊。
江雪恍然覺得世界只剩下他和她,這樣依偎著慢慢行走在沒有盡頭的初冬。
“說正經的,子軒,”眯眯眼睛,扭頭看向緊緊摟住她的少年,“等考試周過了就該放寒假了,你有什麼打算?”
原本江雪早就想要和母親攤牌,結果上次跟張言分手的事情被張媽媽一個電話打到了江家,直接把江媽媽氣心臟病發,差點背過氣去。倒不是在乎張言這支“績優股”,而是張媽媽那不吃虧的性格著實讓老人難受了一把,躺在病床上噙著淚跟江雪講,就算是複合也不幹了,這種親家咱結不起。
江雪看那神氣,約莫張言果真沒有把分手的具體原因透露給家人,否則張媽媽估計就不是打電話發牢騷這麼簡單了。
“今年是‘新年’,我得回涼山城照看一些事情。”清秀的眉頭蹙了蹙,“等到助學金到賬,還得去還彭叔叔給我墊上的學費。”和她在一起後,陳子軒漸漸變得沒那麼憤世嫉俗,給人的感覺也不那麼冰冷,提起曾經帶給他痛苦的那個人,也不再用“混蛋”二字概括了。
“我想也是,”刻意地用平淡的語氣一帶而過,繼續道,“昨天我媽出院,我就著把咱們的事兒跟她說了。”
男孩站定在路上,低頭認真地看著她,“然後呢?”
“她沒啥意見,”江雪牽著他繼續向前走,心想,能有啥意見呢,先是一段身世就把老人家講得涕泗橫流,接著把關係引出來也就順理成章了。“她讓我今年先陪你回涼山城辦事,然後再一起過去我家過年。”
老人寂寞一輩子,對唯一的女兒也要求甚嚴,卻耐不過這一年又一年的歲月青春。說錯過張言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但結婚畢竟是兩家人的事情,依這次的形式看,母女倆堅信即便是嫁到張家也不會幸福,索性找個讓人放心的也能鬆口氣。
“好吧,”陳子軒的聲音簡單而乾淨,“我也想讓爸媽見見你。”
唸到研究生之後,專業課的學習往往成為一種形式,更多的選擇在於各人的發展方向。江雪早已漸漸放開了學生會的工作,開始專心地給老師寫論文。
依照她和陳子軒兩人的經濟狀況,想要靠學校裡的那點死工資是行不通的,也許出去還能空間大點。
當然,這些話她都沒有跟陳子軒講過,畢竟,選擇了一個人就等於選擇了與之相伴的生活方式。以前想要留校也許只是沒有一個逼著自己去面對生活的理由,現在,她發現沒有選擇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謝萌倒是很遺憾她的放棄,後來聽說她跟子軒的事情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段時間正值s大病毒實驗室被選為衛生部的重點研究基地,滿校園風傳年輕有為的張博士被法學院的一女研究生甩了,更可怕的是,此女竟然在一週內找了個比自己還小三歲的本科生。
那些傳言中有不屑,有羨慕,更多的是懷疑。
陳子軒那時已經一頭扎進典藏室的故紙堆,生活和學習看似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身邊的人都卻都在替她惋惜,江雪卻只是笑笑,心中默唸著席勒的句話:“一切不正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