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醒過來沒有的李溫韋。
“[圖片]”
“[圖片]”
“[圖片]”
接著,她面無表情地打下一行文字,按下傳送——
“如果不想這些照片在圈內流開,明天十點,我要準時看到我的畫掛在畫展上的照片。”
康盂樹探頭確認她有沒有傳送,瞥見了那行文字。
“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直接讓他打錢不行?萬一你的畫賣不出去呢?”
“那就是純粹的仙人跳了。”黎青夢摁滅手機,“難道你想我們真的做一對雌雄大盜?”
她說後半截的時候,忽然湧現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和期待。
好像期待對方說,那就做唄,有什麼不可以?
然而,康盂樹只是悠悠關下已經不需要的雨刷,似笑非笑道。
“那還是算了。我要是真找搭檔,絕不找你這樣的。”
他輕蔑的語氣讓黎青夢來氣道:“我怎樣?”
她自認剛才的每個環節自己都沒有掉鏈子,只是最後這環有點點發怯而已。
車子開到紅燈,康盂樹取下嘴邊咬著的煙,將過長的菸灰撣到了還裝著一半水的水壺裡。
明明車裡還放著菸灰缸,但他卻偏要汙染那截乾淨的水壺。
他注視著黑色的菸灰在水中下墜,“會這樣。”他說。
什麼意思……怕汙染她?
康盂樹彷彿聽到黎青夢心裡的疑問,笑著解釋。
“你別想岔,我才是那個純淨水,你是菸灰。”
“……滾。”
回來的氣氛和去時截然不同。她說了滾字後,康盂樹只是笑了笑,不再回她。她也習慣性地沉默。
車子開了一整夜,在清晨時分開回到南苔。
黎青夢下了車獨自直奔醫院,確認黎朔安然無恙後才回到筒子樓補了一覺。
她在車上沒睡好,但是在筒子樓裡也沒能睡好。白日裡動車和火車每隔幾分鐘的頻次將她的睡眠碾得支離破碎。
最後,她被手機訊息震醒,看見一條微信提示。
做壞事的後怕襲來,她怕得知李溫韋的反應。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她這才點開微信——
李溫韋什麼都沒說,就發了一張照片給她。
一張掛上了她畫的畫展現場照片。
黎青夢虛脫地躺在床上,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黑吃黑。一點點心虛,一點點痛快。
而這一點點痛快,在很快有收藏家聯絡自己有意向買下其中一幅畫時成倍膨脹,完全壓過心虛,演變成慶幸。
她現在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乖乖向李溫韋就範,她將會是什麼下場。
大概就像把靈魂賣給惡魔的行屍,自此面目全非不可逆轉地活下去。
雖然,她現在做的事也算是把靈魂賣給了惡魔,但惡魔也分三六九等。若李溫韋是道貌岸然的色鬼,康盂樹就是不知不覺引誘她的撒旦。
她心甘情願,並且充滿感激。
錢還沒到賬,她就開始盤算著是不是該給康盂樹送一個禮物。
這和承諾給他的分成無關,單純就是表達感謝的禮物。
或許,還夾雜著別的一些什麼,但黎青夢沒有深想。
她所想的,就是該送個什麼?
從小到大,只有她收到別的男生送給她的禮物。而她從來沒有主動想過送誰。包括周濱白,當時也是他不斷給自己送東西。她完全沒興趣回禮。
這對她而言是非常不擅長的一件事。
她搜了一遍網上的各種貼士,總覺得不滿意。無奈之下,她甚至偷聽起了別人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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