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嚐嚐?比白糖還甜。”季洋已經洗了手,掰了一小塊要放到她嘴裡。
“誰叫你去的!”葉姣咬著牙,直接就急了,上前就拿著拳頭要打他,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又生生忍住,氣得脖子通紅,瞪大了眼睛。
一個人去掏蜜蜂窩,那是要死人的。
“有沒有蟄哪了?”她急切檢查,還拉著他的手,整個人都是抖的。
季洋對她並不壞,依舊是她黑暗裡的那道光,得知父親去世,她時常躲在東村口那顆大樹後面哭,他都會來逗她笑。
“有沒有事啊?”她說著聲線都哽咽了,帶著哭腔,他要是出事了,她可就只有一個人了。
季洋幽深眸子盯著她看,好一會,低緩的聲音響起,“沒事,沒被蟄。”
說完,故作輕鬆,“不會的,我小時候可喜歡去掏馬蜂窩,躲得比什麼都快。”
葉姣倏然鬆了一口氣,慢慢恢復情緒,看著他眼底思緒湧動,“你下次不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們好好上工,總會養活自己的。”
她覺得他可能受了打擊,也著急想要為這個家貢獻。
季洋笑了笑,把一小塊流淌著蜂蜜的蜂巢塞在了她嘴裡,轉移了話題,“甜嗎?”
葉姣本能閉上了嘴,嘴裡的甜意刺激的味蕾,還很濃稠,她心也跟著流淌了蜜意,暖了很多。
以前她爸在的時候是個老師,家裡也會有白糖,偶爾她能吃上兩回。
可是白糖不能和野生的蜂蜜比,蜂蜜是稀罕物,一般人也不吃。
“天黑了,煮個魚湯下飯。”季洋扭頭走到一邊,把魚放進盆裡。
“我來弄。”葉姣也快速回神,走到了廚房裡,她知道季洋不會煮飯,繼續道,“我把飯煮上就來。”
尾音未落,看著剩下的兩把米她犯難了,季洋也要吃飯,吃不飽他明天怎麼幹活?
“全煮了,我明天去鎮上再買些回來。”他在正處理著他的蜂蜜,看向她說。
“好,明天你把竹筐拿去換點糧食,我再多編幾個。”葉姣覺得應該好好犒勞他一頓。
“嗯。”季洋應。
暗黑的天色下,夫妻倆各忙各的,微弱的燈光和火光照亮著小小的院子。
季洋正在燒水,葉姣在殺魚。
今天她還用了一點油,先把魚煎了,煎到兩面金黃,然後再放水煮湯,湯很快變成了乳白色。
這是葉母教她的。
湯在煮的時候季洋挑著鐵桶和扁擔又出去了,他去挑水,一來一回,挑了滿滿一缸。
“吃飯了。”她嚐了一口湯,又往裡面加了點鹽,探出頭喊了季洋一聲。
“來了。”季洋往小灶臺又加了點麥稈,起身拍拍手,往廚房走。
夫妻倆圍著小鍋,旁邊還有一個涼拌野菜,葉姣把一碗乾飯給了他,自己吃著稀飯。
張豔就曾經說她弱不禁風,反正不幹活,要少吃飯。
“這麼滿?那還怎麼用湯拌飯?”季洋說著就往她碗裡扒了半碗,拿起勺子就往自己的飯裡舀了兩勺湯。
乳白乳白的魚湯,鮮甜得很。
葉姣看著自己的碗,又側頭看了看他,這人已經吃上了,還往她碗裡夾了塊肉,還一本正經道,“趕緊吃,萬一被別人聞到了不好。”
聞言,她莫名想笑。
這裡是老房子,不高的圍牆後還雜草叢生,左邊是絕戶,房子已經荒廢了,右邊離他們有點遠,人也很少,說實話,還真不會有人聞得到。
他吃得香,讓她也忍不住受影響,入口的魚肉實在太好吃了,比他們成婚是時吃的那點豬肉還好吃。
吃完後,季洋已經兌了溫水,去洗澡去了,出來之後葉姣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