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安靜又溫柔的吻。
許言坐在那裡,仰頭感受著男人的氣息與唇齒的觸感。他的氣息和溫柔浸染了他的全身,讓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索彧。
在他抱住索彧後,兩人的吻似乎交纏得更深了。在這種深纏的吻中,許言意識遊離,卻又在遊離中,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在索彧的吻中,偶有間隙地叫了他一聲。
「舅舅。」
「嗯。」
「今天那個宋社長離開的時候,是向你問我了嗎?」許言問。
當時他就和索彧坐在一起,宋社長在和他說完「對不起」後,又和索彧交談了一句。他們交談的話題顯然是他,因為在索彧說完什麼之後,宋社長望向他的眼神明顯微妙複雜了起來。
他不懂那個眼神的含義,或許是和索彧說的話有關。
許言問完,索彧應了一聲。
「嗯。」
「他問了什麼?」許言問。
「問你是誰。」索彧道。
許言聽到這裡,他睜開了閉著的眼睛,兩個人的吻稍微分離開,他抬頭,索彧低頭,兩人就這樣近在咫尺地對望著。
許言的唇被親得有些發紅,他的眼尾也帶了些清粼粼的水意。而他望向索彧的目光,卻認真而專注。
「我是誰?」許言看著索彧,問了一句。
他像是在問索彧,又像是在問索彧當時對宋社長的回答。
他問完,索彧垂眸望著他,他的眸光依舊溫沉深邃,並沒有因為他的問題而有所變化,就像他篤定於他的回答。
「我的孩子。」
許言的呼吸稍微那麼斷了一截。
在他呼吸斷掉的這麼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堆砌的血液揪起。而後,又驟然離散。血液離散到他的全身,他像是被注入生命力,重新變得鮮活了起來。
許言笑了一聲。
他在笑完之後,雙臂抬起,勾在了索彧的脖頸間。他的鼻尖去觸碰索彧的鼻尖,他的聲音因為身體的發熱而微微顫抖。
「舅舅。」
「嗯?」
「我還要你吻我。」
許言說完,男人的吻又重新落在了他的唇上。
-
兩人在接吻結束後,就離開了滑冰場。
原本第一天做得太不節制,索彧是想讓許言休息兩天的。然而今天,在洗完澡後,許言就纏在了他的懷裡,和他吻在了一起。
少年亢奮而主動,索彧無法抵擋。
許言深知索彧是無法抵擋他的。
他向來對他有求必應,即使反抗也會在他的一聲「舅舅」中丟盔棄甲。許言先開始的,然而最後他甚至沒有了睜開眼的力氣。
事情結束,索彧照例抱著他去給他洗澡。洗完澡後,許言被他重新抱回到了床上,也抱回到了他的懷裡。
即使是一起同時洗的澡,索彧永遠比他要熱,他身上十分溫暖,許言的手臂攀附在他的頸肩之上,貼靠在了他的胸前。
在他抱過去時,索彧抱住他的手臂收緊,低頭吻在了他的額前和唇邊。
臥室裡關著燈,黑暗中,只有索彧溫柔。
許言閉著眼睛,沉浸在他的溫柔之中。
許言喜歡索彧的溫柔,或者說,他喜歡和索彧在一起,亦或者是說,他喜歡索彧。他喜歡被索彧抱在懷裡,喜歡他吻他,不管是如何,在他抱住他和吻住他時,他總感覺到他空缺的精神是盈滿的。
許言想永遠和索彧就這樣待在這樣異國他鄉的一個沿海小城,他們就這樣生活著。
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滋生,讓他變得貪婪了起來。亦或是索彧給予了他縱容,讓他變得貪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