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米高嘴裡還在津津有味兒嚼著瓜子仁,不知道是瓜子仁太多,還是米高願意多嚼一會兒。
我又想到了他在商業雜誌上一身西裝的樣子,進而產生了一種很強的割裂感,就像米高站在鏡子面前,其中一個他坐辦公室指點江山,另一個他在家庭安然度日。
商界有關他的傳聞太多了,隨便拉出一段都能讓創業的年輕人津津樂道,我對他私下的生活更好奇,於是笑著打趣:“是葉芷嗑的好吃還是你母親嗑好吃?”
米高笑了笑,道:“很久沒吃過我母親嗑的了。”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他的語言技巧轉移了話題。
而經歷這麼一件事,葉芷在我心裡的形象也更立體起來,她會打麻將,也會為米高做嗑瓜子這樣的事兒拿捏他。
或許葉芷的基因裡也有有趣的一面,只是她不善於用言語表達,她和米高也不像我和米彩這樣互相打嘴仗,但她還是愛米高愛到了骨子裡,更多地表現在行動上。
米高在我心裡也更高大起來,以前只是佩服他商業方面的建樹,現在見了他的家庭生活的一面,他同樣是個高手。
說得膚淺一點兒,要是讓我和米高比一比,他絕對不在我之下。
米高終於嚼完了嘴裡的瓜子仁兒,開啟客廳電視,又拿著自己手機鼓搗一陣,把畫面投屏到了電視上。
“昭陽,外界的傳聞都說你是從一個憤青做成了公司老總。今天這部電影就是文藝片,也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請你看這部電影是想表達我們“一鍵遊”的誠意,正所謂對症下藥,你應該不想在一張冰冷的桌子上和我談合作,既然今天我們都在大理這座城市,那麼合作就也從聊理想聊人生抱負上談起。”米高頓了頓說道,顯然早有準備。
我沒想到米高會以這樣的方式代表“一鍵遊”尋求合作,說得接地氣一點兒,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我這個文青,就說文青的話。米高確實用心了,這就是最大的誠意。
說完後米高沒有再多餘的廢話,按下播放鍵和我坐在一起。
影片的開始,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年輕人,拿著一個很愛他已故女人的十九萬從上海來到了大理這座城市。
在大理他結識了新的朋友,開始了新的生活,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個女人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中,也是他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我看到了其中一個女人很愛和他打鬧,他們有著同生共死的經歷,香格里拉山上那株高山杜鵑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另一個女人就顯得沉默寡言,卻是大愛無聲,機場五次回頭,補好的飛機票,還有在一起六十年的約定都深深震撼了我
要不是米高說的,我肯定認為這部電影藝術渲染的成分很大。
影片的最後是一塊籃球大小的碎石從山上落下來,男主角拼命護住了其中一個,另一個看著男主角含淚笑了笑,影片結束。
演員,製片方的名字已經在電視上滾動,我心裡卻還久久沒能釋懷。
或許我做不到感同身受,卻像過了另一種人生,進而又將電影裡的人和現實對上號了。
最後米高護住的是楊思思,但現在他的妻子卻是葉芷,看來電影的結尾還沒有為他們這群人的故事畫上一個句號。
而我似乎能理解為什麼米高最後選擇護住了楊思思,葉芷性格表現出的是很強勢的一面,而楊思思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個。
即使這樣我也不敢確定米高對楊思思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就像電影裡的兩個城市,一個上海,一個大理。
大理的風花雪月代表了詩和遠方,上海的燈火通明代表了孤寂的人心。對米高來說,這是兩個人的抉擇,也是兩個城市的抉擇,更是兩種不同人生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