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
“哥,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蓮子百合羹,最是能凝神去火,你快喝了吧……喝完也早些歇息……”,花琳琅柔聲說道。
此時的花琳琅身穿一身梨花青雙繡雪蘿裙,頭上梳著素雅的百合髻,戴著幾隻白銀嵌小顆藍寶的蝴蝶戀花髮簪,幾顆小珍珠插在髮間,剪水秋眸,膚色雪白,她整個人瘦了一圈,卻越發顯得弱不勝衣,清雅得像早春三月的梨花。
“琳琅,我要再看會書。”
“馬上就要殿試了……”
“這一次,我一定要高中一甲,將我們失去的,都奪回來!”
說到這兒時,花暨白原本清俊的臉閃過一絲猙獰。
靖安侯府的爵位被奪走了,侯府自然就也不能住了。
他們一家人只得搬到了他們在城東的一座園子裡,門上的匾額也從靖安侯府換成了花府,每每從此匾下走過,他便感到一陣羞辱。
身上沒有了爵位,不只勳貴的俸祿被收回去了,更是連一些勳貴的待遇也收走了。
像花琳琅以前穿慣了的一些名貴衣料,身為平民的她都不可再穿了。
看著清新素雅的花琳琅,花暨白一陣心痛,他的琳琅何時有過這般寒酸的打扮?!他的琳琅向來都是喜歡奢華精緻的。
這一切,都是花蕪害的!
若不是花蕪,琳琅也不會落魄至此,他們花家也不會被奪了爵位。
花蕪?!
想到此處,花暨白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日後待他入得朝堂,成為手握大權的重臣,他定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大哥,你的想法是好。”
“可是,聽聞那花蕪已經由靈婕妤升至靈昭容了,不過短短兩月之間,她便升至四品高位,如此得寵,她會不會向皇上吹耳邊風,讓皇上不喜,拿掉你的名次啊?!”
花琳琅聽到花暨白如此說,又是喜悅又是擔憂。
她特意來送蓮子百合羹,其實就是想來探聽一些訊息。
花蕪接連升位,讓花琳琅又嫉又恨。
恨的是花蕪居然如此受寵,入宮沒多久,便是四品昭容,聽說在宮中風頭一時無二,是同批秀女中最風光的,連盛寵三年的妼貴妃都被她搶了風頭。
嫉的是,如果當初入宮的是她,那今天的花蕪的這些榮耀,是不是就都是她的了?!
每每思及此處,她的心便猶如毒蛇在噬咬,讓她寢食難安。
為什麼她不是靖安侯府的親女?!
為什麼花蕪不是低賤的商戶女?!
若一切都隨了她的心願,哪裡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還有那苛刻不容情面的宮規,是不是親女,就那麼重要嗎?!
她可是被靖安侯府嬌養了十幾年,不是親女勝似親女啊!
一想到此處,花琳琅眼中就泛起止不住的怨毒。
她也想花暨白殿試高中,封閣拜相!
她也想花蕪不得好死!
可是,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如今的花蕪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她揉搓捏扁的人物了,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靈昭容,讓她見了也要跪地叩拜的人物。
想到這兒,花琳琅越發的嫉恨,整個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用擔心!”
“她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後宮嬪妃,插手不到前朝政事,尤其是科舉大事。”
“畢竟,百官可不是吃素的。”
若是那花蕪真能借此興風作浪,倒還是好事,他不用等到登閣拜相,就能弄死她。
後宮干政,可是大忌!
“更何況,她真受寵還是假受寵,可還是兩說呢……”
花暨白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