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黑龍衛陸羽繼續道:“福公公被我們帶下去,大刑才過兩遍,他就吐了口,據他所說跟在太后身邊,適時取出荷包,引導大家懷疑賢妃……這一切都是馮貴人馮朝雲指使他的。”
“他早年曾經慈寧宮中的東西拿出去便賣,被馮貴人撞見,因此有把柄落到了她的手中……”
“至於那個巫蠱娃娃,製作者非常小心,用的布料都是宮中極其簡單且易得的……我們在那個娃娃上暫時只能夠看出上面的繡活仿得很像,有這門手藝至少也得是在宮中做了三十年繡活的繡娘……”
黑龍衛陸羽說到這兒時,面色有些慚愧,都不敢抬頭看景弘帝。
養心殿中的人,被這些奏報直嚇得心驚肉跳。
左相只覺得一覺醒來,天塌了!
他昨天在家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說是皇上要見他,一路上他心裡就有一種很不好,因為景弘帝很少會在半夜的時候將大臣宣進宮。
結果,他的預感成了真!
居然有人在宮中膽大包天的興巫蠱之事,還事牽太后及定國公府。
只想一想,他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皇上,荷月和方公公所中之毒乃是旋蒿花,中毒者七竅流血而亡,這種毒多產自西域外族乃是大兗禁藥。”
“從兩人死亡的狀況上來看,這二人應是死於昨日午時左右……”
鶴雲深目光寒冷如冰。
又有人想要置花蕪於死地!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才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而且,一次比一次兇險!
現在,連巫蠱之案也敢把花蕪往裡扯,這簡直不只是要殺了花蕪,還要滅她的全族。
為何就這麼狠?!
想到那個每每都要壓抑病痛,努力綻放笑顏的花蕪,鶴雲深的心一陣疼過一陣。
還好,這一次蕭凜將她保護得很好,沒讓一點風雨沾染上她。
可是,這也更讓他痛恨自己為何學的是醫,只能醫她的病,卻沒法保護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這危險之中。
鶴雲深身為皇家御醫,深知這宮中只要想有寵,那爭鬥便會一日不休。
哪怕是皇上真心喜歡花蕪,後宮的那些女人們也不會去恨皇上,只會更加恨花蕪。
她們人人都恨花蕪,人人又都恨不得自己是花蕪。
宮中的女人永遠只會多,不會少,而宮中的女人越多,爭鬥就會越多。
這後宮波譎雲詭,遠非安寧之地。
花蕪逃得過一次、二次、三次……她還能次次都逃過嗎?!
會不會終於有一日,花蕪會死在複雜可怕、爭鬥永無休止的宮中?!
一想到花蕪會死,鶴雲深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大手攥住,窒息般的悶痛。
不!不行!
他一定不會讓花蕪落到那樣的下場!
也許……他可以幫花蕪去宮外生活,遠離宮中這一切讓厭煩噁心的是是非非……
花蕪這般靈動纖細的女子,就該生活在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而不是這汙濁的皇宮之中……
鶴雲深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念頭驚到,連忙垂首斂眸,可那個電光火石般猛然出現的念頭,卻一直在他的心底滋生蔓延……
景弘帝蕭凜端坐在上首,鳳眸幽暗深邃如寒潭般,平靜而冷冽,“凌少師,你怎麼看?!”
“目前案件千頭萬緒,線索卻又大都殘缺待查,但宮門不可久閉,我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幕後之人。”
“因此,臣建議讓所有見過玳瑁的人,描述此人長像,畫成人像,畫完後拿著這張畫像全宮詢問此人資訊……告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