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嫌少,她就聲淚齊下的跟他們解釋,她一個高中生,沒文化沒能力,只能在便利店打工,一個月就四千五百塊錢(少說了一千),加上大首都的房租貴、物價貴,再減去吃喝拉撒,她一個月能存下兩千五打回去,已經是省吃儉用的結果。
起初宋軍和沈桃如不相信,認為是她謊報了工資,就問了一個同樣在北京打工的同鄉。
沒想到這同鄉也在北京一家便利店工作,只是老鄉工作的地方外環的已經不能再外環了,工資才四千塊,宋軍和沈桃如這才信了。
知道那老鄉的工資數額後,宋清濘當時還為說多了的那五百塊心痛到不行,早知道就只往家裡打兩千塊了,說起來都是淚啊。
等開學後,便利店的工作自然不能全天做了,她便和老闆商量著只週六週日過去做兼職,然後牛奶、報紙還是每天凌晨去送。
為了這三份工作,住在學校不太方便,她忍痛每個月多花四百塊錢,繼續住在生活特別不方便的民房裡。
便利店兼職給的是兩百一天,一個月一千六,送牛奶送報紙是多勞多得,大學已經沒有早自習,宋清濘每天凌晨去送,送到上課前的一個小時,留回家洗漱再趕去學校的時間。
送報紙加牛奶一天有兩百,一個月就是六千。
七千六給家裡兩千五,再減去生活費和房租,一個月差不多還可以存個四千左右。
那個時候的宋清濘是真的省啊,一天三頓的生活費加起來十塊錢差不多就可以解決,捨不得買水果捨不得買零食,更不用說衣服鞋子化妝品。
因為她實在太過窮酸,又不住校,和班裡同學的關係也就點頭之交。加上她成績好,還年年拿年終獎,同學們一起孤立她,在背後非議她。
這些她都知道,不過並不在意。她的生活目標很明確,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努力賺錢,然後脫離那個沒有愛的家庭獨自生活。
最好能在北京買一套小房子,不需要大,夠一人一狗住就好。
直到後面學校裡的謠言越傳越厲害,一些看她不爽的同學惡意揣測她,說她在外頭什麼紅燈區做不乾淨的工作。
剛聽到這謠言時,宋清濘都不知道紅燈區是啥,等了解清楚後她白眼都差點翻上天。
天知道她連一個男人的小手都沒有摸過,竟然這麼編排她!
但無所謂,她既選擇孤軍奮戰,就不懼那些流言蜚語。
等大四畢業,因在繪畫、書法、建築、漢語言文學等方面頗些造詣,她考上了母校的研究生。
也在這一年,她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好朋友。
研二那年她和朋友一起開設‘星火藝術培訓機構’,教小學到高中的小朋友學習繪畫和書法。
然而,她從來沒想到,因為一些分歧,好朋友不再是朋友。
在研究生畢業後的第二年,好朋友不滿雙方的控股佔額比例,直接撤資,星火藝術培訓機構瀕臨倒閉。
在她導師的幫助下,培訓機構這才得以力挽狂瀾,又逐漸加入了象棋、圍棋、舞蹈、鋼琴、吉他、古箏、琵琶、長笛、豎琴等樂器教學。
星火藝術培訓機構步入正軌,而她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如果說在上一世有哪些人值得她留戀的,一個是四嬸吳芬芳,四嬸在她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時一直偷偷幫助她;
一個是她的堂弟,也就是四嬸的兒子宋清拓,從星火藝術培訓機構成立到後面的發展,少不了他的勞心勞力和妥善管理;
還有一個就是她的導師,在星火藝術培訓機構即將宣佈破產時,他出資出力出人脈,才讓她得以堅持下去。
他們都是她的貴人,讓她的人生看到了希望。
她永遠記得導師和她說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