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家到小賣鋪的途中,就會經過這裡。”蔣閻順著她未完的話往下說,“有一次,他打了我一頓,我的耳朵有一隻被他打到暫時聽不見聲音,具體是哪隻我已經忘了。只能聽見嗡嗡嗡的,好像有無數蜜蜂在我耳邊飛。然後他打完就口渴,又讓我去買酒。”
“我就拎著白酒走進這家寺廟,把白酒賄賂給佛像,祈求它,在他打死我之前,他先死掉可以嗎?”
他的話碎成粉末,飄在空氣裡,姜蝶呼吸間,胸口不知不覺被堵住。
但蔣閻的輕笑打破了略顯沉肅的氛圍。
“看來那瓶酒還是成功收買它了。”
他作勢要下車,姜蝶忽然說:“我可以不跟著下去嗎?裡面太黑了。我就在車上等你吧。”
蔣閻點頭:“好,那我很快回來。”
他開啟手機的電筒,獨自朝著寺廟走去。
這條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走過。腳下每踏一步的吱嘎響,都像是童年那些陰魂不散日子在回召。
寺廟很小,裡面供奉著兩樽佛,前後各一座,背靠著背。他還記得自己祈求的是後背那座塑造稍矮一些的。因為當時他覺得兩座佛像相比,那座小一點的可能年紀更小點,願意聽他的祈求。
蔣閻走到蒙塵的小佛像前,學著當年的姿勢,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