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的一下,像小獸露出尖牙撕咬,但並不算疼。
他毫不防備地悶哼出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疑惑又忍耐地問:“怎麼了?”
姜蝶一把撥開他的手,下一個部位瞄準了他的嘴唇,堵住了他繼續發問的可能。
蔣閻被她撩撥得眉頭緊鎖,按住她的腰,身子一挺,反客為主地和她調換了姿勢。
姜蝶頓時被抵在門前,整個人被攏下來的薄荷氣息包圍。
她閉著眼睛,漆黑的感覺就好像和他在薄荷味的黑洞裡接吻。再多吻一秒,她就註定萬劫不復,被黑洞吞噬。
藉著這股絕望的激情,她的手摩挲著捧上他的臉頰,然後一點一點故作漫不經心地往上。
手指即將插入頭髮,摸到頭皮的瞬間,蔣閻的手指扣了上來,將她的手移到嘴邊啄吻。
非常自然的,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動作。
但姜蝶緊閉著的眼眶裡,有鹹溼的淚水已經滿溢。
——就在離開石夏璇的診室前,她報出了一個精神病院的地址。
她說,蔣閻的生父就在那裡。也許你可以去慰問一下。
第二天,姜蝶剋制不住地去了,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想親眼見一見這個所謂的蔣閻的親生父親。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卻嚇了她一大跳。
他真的就像陰溝裡過境的老鼠,渾身上下沒有哪一點可以和蔣閻捱得上,但是仔細一看五官,又隱約真的能看出一些似有若無的痕跡。
這就是蔣閻真正的父親嗎?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他大概真的病得不輕,卻偏偏嚷著自己沒病,那個女人和那個小畜生是一夥的,診斷書是假的,自己被栽贓,趕緊放他出去之類顛三倒四的話。聽得人不得要領。
姜蝶遠遠地旁觀著,打消了和他對話的心思。
準備離開時,她的腳步剛邁出去,就頓在了原地。
背後,男人痛罵聲喋喋不休:“樓洛寧這個小畜生,老子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東西,當初就應該把你射牆上!你這輩子不得好死!”
樓洛寧。
姜蝶遏制不住地顫抖。
她打死都忘不掉,這個屬於十一的原名。
而這竟然,也是蔣閻的原名。
所有人,包括她,總是習慣仰視月亮,賦予它浪漫、詩意,聖光普照大地。
卻忘了最開始,月亮從來都是沒有光的。
它偷來太陽的光,從此搖身一變。
而最開始,月亮只有陰暗面。
第48章 該如何穿到風眼
蔣閻那個若無其事不想讓她碰到頭皮的動作,瞬間就讓姜蝶確信,他就是十一。
因為十一的頭皮上,存在著可怖的傷疤。即便經年過去,也依然能摸到痕跡。
但在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完全死心。
姜蝶突發奇想地去打聽了前幾年開發鹽南島的地產商,很巧,是一個叫蔣隆的地產集團。
其實也並非突發奇想,為什麼蔣閻剛好在一個剛開發不久的小破島有別墅房產,為什麼他的專業也恰巧是建築專業?
如果他家裡是房地產商的話,似乎就順理成章。
她上網查詢蔣氏集團的法人,蔣明達,翻了好久才翻出一張若干年前有關於他的採訪,其中一張照片,畫質很模糊了。
那張臉她其實都不太記得,畢竟只有過兩面之緣。
但照片裡,蔣明達手上那兩隻雕刻著佛像的大核桃,她印象深刻。
就是曾經留下菩提種子的蔣先生。
眾多事實抽絲剝繭地擺在眼前,姜蝶已經無法對自己狡辯。
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