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湊過來,我告訴你。”
蔣閻依言撐起身,探過大半餐桌。
姜蝶的耳垂微微泛紅,非常小聲地在他湊過來的耳邊嘀咕了一句話。
說完,火速把筷子一擱,恢復正常聲調嚷著我吃飽了,拉起行李就要跑。
蔣閻維持著探身的姿勢怔了幾秒,慢慢直起身,看著她撲愣的背影,喉間滾動了一下。
“姜蝶。”
他快速地喊著她的名字,如下了一道定身符。
姜蝶回過頭,臉頰紅紅又故作鎮定地看著他:“怎麼了?”
他笑了一下,那笑的意味透著明知故問的無奈。
“沒什麼。”他說,“你吃飽了,我還沒吃飽,再讓我吃一會兒?”
……這個人真是逮著他自己的弱點使勁薅她。
姜蝶撇嘴:“行吧,那我再等一會兒。”
她放下行李,又感覺不好意思地走進他的書房,總之,直覺告訴她現在不應該和他呆在一個客廳。相比之下,書房是最安全的場所。
裡面的擺設乏善可陳,她不敢亂動他桌上的檔案,坐在軟皮的椅子上刷手機。餘光卻好奇地瞥著一旁的保險櫃。
這個東西也太有存在感了,無法不讓人好奇裡頭裝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寶貝。
蔣閻不聲不響地出現在門口,冷不丁出聲:“密碼是0101。”
姜蝶被嚇了一跳,聞言嚇得直拍胸口。
“什麼……”她回過神,“你剛才報的是保險箱的密碼?”
他點頭。
“這密碼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姜蝶擔憂,“你就不怕被偷?”
“他們偷不走,也不會想要偷的。”
“如果是不值錢的東西,幹嘛要放進這裡,障眼法嗎?”
“當然不是,放進這裡就是因為珍貴。”
“那這樣說很矛盾啊。”
蔣閻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按下密碼開啟。
咔噠一下,保險箱開了,空蕩蕩的盒子裡只裝著幾樣東西。
待姜蝶看清那些具體是什麼之後,發覺他說得沒錯,沒有哪個小偷會想偷一本胡編亂造紙頁都發黃的初中同學錄,還有抽掉兩個小人之後空了一半的月球微縮。
除此之外,還有兩張音樂節的門票,兩張汽車影院的電影票,四張往返巴黎的飛機票。票據的紙張有些陳舊了,可邊角平整,儲存得非常完好。
在他們走失的時光裡,一直有人在原地沒走,如同城池陷落後潦倒的君王,還固守在城牆之巔,將僅剩證明過這座繁華都市的一磚一瓦抱在懷中。
天地不仁,總會攻陷一個人的一生,可它也仁慈,沒有完全斷人生路,好歹留有一種名為愛的粘合劑。
只是能找到它的人少之又少。
慶幸的是,他們都最終找到了。
姜蝶的鼻腔發酸,指著自己親手做的微縮模型:“那兩個小人,為什麼沒有了?”
她故作不知道地問他。
而他一本正經地跑火車:“某天他們突然私奔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她配合著他:“沒關係,他們私奔就私奔吧,剩下的時間……”姜蝶凝視著他,語氣堅定,“換放大的我站在放大的你身邊。”
“那不如,從今晚開始?”
他一句話打破了剛才的脈脈溫情,又拐回了最開始她想逃避的氣氛。
雖然,這頭其實是她挑起來的,結巴的人卻也是她。
“我出來好幾天,今晚必須得回了。家裡那盆花再不澆水,該枯掉……”
話還未說完,姜蝶的腰被一攔,寬大的手掌墊著桌子和她腰部的空隙,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