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在背後悄悄接近,從他的肩頭探出腦袋:“你也在禱告,被我抓住了!”
他波瀾不驚地起身說:“我沒在禱告。”
“又在裝酷,明明就是有。”
“真的。”蔣閻搖頭,“我不是禱告,而是告解。”
“……告解?”
姜蝶微愣,不明白他在指什麼。
蔣閻卻笑了笑:“我在跟你開玩笑。”
“好驚悚的笑話。”
她嘟噥著捶了一下他的肩。
蔣閻包住她的拳頭:“那你呢,禱告了什麼?”
她也開玩笑:“反正和你沒關係的。”
蔣閻就著包住手的姿勢,慢慢拉著她走出教堂,一邊說:“那我會傷心的。”
兩人走出聖心大教堂,沿著凹凸的石磚路閒逛,很快就摸索到那面著名的愛牆,寫滿了全世界的語言,全部都釋意為那三個字,我愛你。
中午的陽光照在最頂端,直射牆面,所有的愛意都明晃晃地鋪開整面,沒有一絲陰影。
姜蝶拉著蔣閻來到牆邊,很不能免俗地說:“我們在這裡留下合照好不好!”說著就把手機懟到蔣閻手上,“你在前面,這樣顯得我臉小。”
蔣閻無奈地開啟前置,又被姜蝶勒令改成美顏。
他們站在中文繁體的我愛你底下,姜蝶喜歡愛這個字的繁體多過簡體。因為愛字中間多了一顆心,到底要多愛一個人,才願意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放在臺面上讓你看,我是真的愛你。
從前姜蝶不明白,但現在,她覺得發明這個字的人真是天才。
蔣閻還是那麼不會擺姿勢,之前明明那麼習慣牽起的手在空中晃了半天,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攀上她的肩頭。像是攬一團粘手的棉花糖。
“我數三二一你再按哦!”
他手放下之後,姜蝶嘴裡接著念道:“三、二、一……”
按下攝像機的轉瞬,她猛地轉過臉,以牙還牙地吧唧一下,親上蔣閻柔軟的側臉。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
鏡頭狡猾地將他最誠實的反應記錄下來。
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眼睛也只不過微微睜大了一些。
但是,但是。
一片葉子飛到了水面上,盪開的漣漪只有湖水知道。
*
那一下午,他們又在附近轉了好久,隨便走進沿路的店鋪就非常好逛。
落日後的蒙馬特高地擔當得起香豔二字,遠近聞名的紅磨坊就在此地,不過他們沒法去,因為更想去狡兔酒吧。
那兒也是個鼎鼎有名的地標了,只在晚上開門,曾經是畢加索,梵高,大小仲馬,還有上個世紀無數藝術青年最愛流連的小酒館。
時至今日,這兒依然保留著詩歌、酒精、表演,值得醉生夢死一趟,用來填補呆在巴黎的最後一夜。
酒吧就坐落在兩條小道的岔口,黃綠的柵欄,酒紅的牆面,因為數百年過去籠罩著一層陳舊,白天路過時就像一座無人居住的故居,並不起眼。
但是當夜幕降臨,門口排著的長隊,亮起的燈火,就令它脫胎換骨。招牌畫作上那隻端著酒瓶的兔子,也跟著從鍋裡跳了出來,嘗一口人間的美酒。
兩人吃過晚飯就第一時間趕過去排隊,去得算早,卻不能進入。必須得等到晚上九點,酒吧才正式開門,接受買票入場。
等待的時間裡,姜蝶也不覺得無聊。她和蔣閻兩個人玩起了無聊的遊戲,猜這個隊伍裡下一個來排隊的人是男是女,猜輸一次等會兒進酒吧就多喝一杯。
時間逼近九點的過程中,姜蝶運氣“太好”,屢猜屢敗。
這還了得,以她的酒量肯定得喝暈。
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