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要往後退,目光落在沈照熹用紗布包著的手上。
她應當是拼盡全力游到岸邊,雙手死死扒著石頭,他記得她的手指纖細,蔥白修長,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
可惜了。
“小姐。”採香連忙上前給沈照熹順氣。
沈照熹有氣無力望向杜奕:“太子表哥先回去吧,等熹兒病好了再進宮見姑母和太子表哥。”
“你先好好養病,不急。”杜奕覺得沈照熹對他真是用情至深。
她一定不希望自己看到她這麼憔悴的模樣,女子總想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保持最美的一面。
如此,杜奕很快就離開了相府。
他一離開,沈照熹就不咳了,氣也順了。
“奴婢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採香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往外走。
沈照熹繼續倚靠著床柱,雙目輕闔,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那日晚上的場景,她身子忍不住縮了縮。
好奇怪,那晚被杜承月攬在懷裡的感覺,現如今還有。
湖水冰冷,寒入骨,他靠近後,卻一點都不冷了。
杜承月是在沈照熹昏昏欲睡的時候來的,視線朦朧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身穿白色錦緞長袍,面如冠玉,站立在她的床前。
沈照熹無意識噘了噘嘴。
杜承月也不知道來看看她!
“難受了?”杜承月清涼舒緩的語氣響起。
沈照熹倏然打起了精神,神色稍怔看著眼前人。
“氣色這麼差。”杜承月坐在一側,看著她被紗布包著的手,將她的手拿過來。
“我沒事。”沈照熹剛說完,脈搏處微涼,他的指尖覆了上去。
杜承月抿著唇,她就沒說話,怕干擾了他。
片刻後,杜承月收回手,手裡多了一瓶藥,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看了看她包著的手,遞到她殷紅的唇瓣邊:“這是玉凝丸,補氣血。你氣質偏寒,湖水冰涼,當心傷了根本,要好好養著。”
沈照熹沒多問,微微張開了嘴。
杜承月往她嘴裡放,他的指尖碰到了她溫熱嬌嫩的唇瓣,兩個人都一怔,沈照熹還不合時宜動了兩下唇瓣。
因為他的指尖冰涼,一冷一熱,刺激到了。
杜承月眼神也有些微閃,溫聲道:“不苦,咬了嚥下去。”
沈照熹聽話咬開,還屏住呼吸,用舌尖小心翼翼試探。
“我還會騙你不成?”杜承月眉宇間都是笑意。
一股清涼又帶著絲絲甜味的感覺在沈照熹的味蕾蔓延,她嘟囔著:“原來六表哥還會看病。”
她可不知道。
杜承月到底瞞了她多少事情?
“久病成醫。”他輕描淡寫。
“你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沈照熹顧不得其他,說的時候話語裡皆是擔憂和愧疚。
他身子本就差,她都高燒了幾日,他說不定得臥床不起,指定是備受煎熬。
杜承月看著她略帶著急的神色,神色間染上一絲異樣,沒有騙她:“沒有,我只是府中有事走不開,所以才沒來看你。”
“你指定是病了。”沈照熹一點都不信。
杜承月見她不信,沒多解釋,將那瓶藥遞給她:“每日吃一粒,連吃半月,能幫你調理身子。”
沈照熹看了看藥,舉起自己兩隻包裹著白布的爪子,伸手要去夾那瓶藥。
她都要被自己惹笑,杜承月卻沒半分笑意,他把藥瓶放在床頭,看著她那兩雙手:“傷得嚴重嗎?”
包裹得跟粽子一樣,他瞧見了眉頭都緊鎖。
沈照熹搖頭。
她故意讓太醫包得這麼嚴實的,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