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熹得沈皇后看重,相府無人敢說一二。
沈皇后如此看重她,自然也是想把她培養成能夠延續家族榮光的娘娘,沈照熹深知這點,也不辱使命,一直與太子走得很近,偶爾裝出來的羞赧瞞過所有人。
身居於此,沈照熹也有野心,既然都要嫁,那便嫁這最有權勢之人,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和拿捏她。
後來她做到了,皇上賜婚,把她許配給太子當太子妃。
皇帝駕崩之時,皇子和三皇子蠢蠢欲動,沈照熹早已說服外公鎮國將軍,將其拉攏入太子戰營,一舉將其制服。
太子順利登位,沈照熹卻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雖為皇后,但新帝並不想她生下皇子,而她又恰好懷了孕。
後來她也能想得通,她知他仁愛穩重下的狠辣陰寒,他也知她溫柔端莊下的勢利冷血。
新帝登上皇位,自然不喜身邊有這樣的女人,想來對她也是無愛,不允許她生下的孩子被立為太子。
沈照熹饒是萬般算計,也不曾想新帝會不念半點她助過他的舊情,想讓他們的孩子胎死腹中。
從第一次落紅,沈照熹便心生警惕,她別無他法,一邊假意喝著太醫開的保胎藥,一邊為孩子謀生路。
最終她將拼了半條命生下的皇兒偷偷送去了荊州,交於慶王撫養,而宮中那個則是活不過兩日的病嬰。
為了活命,她又假裝哭暈兩次,交出鳳印,至此閉門不見客。
三年後,沈照熹所居的錦秀宮慘遭大火,“皇后”死於這場熊熊烈火,據說當今聖上大病幾日。
沈照熹想起這事兒,最近不禁露出一絲譏誚,一點都沒當真,只覺得他心裡估計狠狠鬆了口氣,畢竟兩人之間那些不能見人的謀劃將徹底消失。
“熹兒,可準備好了?”許氏步伐緩緩進來,態度慈愛熱絡,笑意盈盈走到沈照熹身邊。
“嗯,片刻就能出發。”沈照熹站起身,規規矩矩給她行了禮,喚了一聲母親。
“這場大病,讓你受罪了。”許氏說完,又看向丫鬟,沉聲道,“你們伺候小姐得萬分小心細緻,不能再出這樣的岔子。”
許氏說著,餘光落在沈照熹身上,心裡恨得牙關緊咬,這小丫頭片子,病了一場,倒是愈發出落了。
小時候眼看就要養歪,也不知怎麼,這小腦袋突然就靈光了,還得沈皇后和皇上看重,就連她的夫君沈廣也覺得這個女兒有出息必有大為。
丫鬟還未請罪,沈照熹便出口:“是女兒自個不小心,母親別怪罪她們。姑母還在宮中等我,我這就去和父親說一聲,也好啟程。”
話落,她並沒有等許氏應答,抬腳往門外走。
許氏臉色又沉了沉,沈照熹看似規規矩矩,實則絲毫沒有把她放眼裡,她強忍著怒意,快步趕上去,笑著又道:“熹兒一個人去宮中,無人作伴,要不就讓媛兒陪著熹兒一起去吧?”
沈媛是她所出,比沈照熹小上兩歲,年芳十二,許氏想讓她在沈皇后面前露露臉。
“女兒此番前去,是要好好陪姑母,恐怕沒有精力照看媛兒。”沈照熹腳步沒停,毫不猶豫淺笑接話。
許氏聽出了話語間的敷衍和隱藏深處的傲慢,神色微沉:“媛兒也能陪,而且——”
“母親。”沈照熹瞧見了不遠處的一抹身影,語氣有些無奈,打斷她後又道,“過幾日就是千秋節了,母親和媛兒也會入宮,到那時母親想讓媛兒在姑母身邊,那就再留下來,今日太匆忙,不過母親可要和她好好叮囑,不能在姑母面前失禮了。”
半年前,她把沈媛帶入宮中,對方自作聰明,又被她茶裡茶氣說兩句就沉不住氣,在沈皇后面前與她爭執,鬧了大笑話。
“你纏著熹兒出什麼餿主意?”沈廣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