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意間脫口而出,當時心思全在那事上,沒太注意。
如今回想起來,除了十六歲那年在那個小山頭曾聽過這樣的稱呼外,也就是在溫凝這才聽過。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習慣,他不曾讓她這樣喊過自己,明明她遇上旁人時,總是禮貌地喊著“先生”。
比如周自衡,在她口中總是周先生,又比如這幾日和她傳了不少緋聞的肖傾,在她口中也只是肖先生。
而他是江恕哥哥……
想到這,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唇,也不知為何,心裡總有種莫名得意的滿足感。
早上溫凝從床上起來,雙腳沾地時還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不過睡了一夜安穩覺,全身發過汗,燒已經完全褪去,她砸吧砸吧嘴,總覺得嘴裡味道有些苦澀,索性先到洗手間洗漱一番。
只是沒想到剛一開門便看見洗手檯的漱口杯裡一粉一藍放了兩支嶄新的同款牙刷,牆上毛巾架掛著的毛巾也是一粉一藍。
溫凝手上動作一滯,還沒等反應過來,江恕已經跟到身後,隨手拿了牙膏,替她擠了一截在牙刷上。
而後自顧自地拿起另一隻,同樣擠了點,動作十分自然地與她擠在狹窄的洗手檯前,鏡子裡映出兩人的身影,男人高大她嬌小,兩人肩並肩,手裡的東西都是一對的。
溫凝:“……”
“江總,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
江恕假裝聽不懂:“粉色藍色幼稚?我以為你們小姑娘喜歡,那明天我換成黑白的?”
小姑娘撂下牙刷皺著眉頭往外走,趕不走他,就把這空間讓給他。
“不洗了?沒覺得嘴裡苦?漱了口再吃早餐。”
溫凝腳下步伐一頓,不自覺地舔了舔唇,轉身微皺著眉頭瞪著他:“你往我嘴裡放什麼了?”
江恕將給她準備的那條粉色毛巾往熱水裡浸了浸,擰乾後攤在手上走出來,一隻手扣住溫凝的後腦勺,舉動輕柔地替她擦了把臉。
溫凝雙手使勁推了他一把,結果只摸到結結實實的小腹,男人紋絲未動。
“嘖,一大清早的動手動腳。”男人勾了勾唇,“這麼喜歡碰,跟我回家天天讓你碰啊。”
“還是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聽話,給你嘴裡塞藥,哄兩句就乖乖張嘴了。”
這話他倒沒亂說,昨夜溫凝抱著他的手臂,高燒不退,手心燙得厲害,江恕小心翼翼把手臂抽出來,起身下床拿了退燒含片哄她吃,小姑娘嘴唇微嘟著,看起來在夢裡受了不少委屈,可憐巴巴的,江恕塞了幾次沒塞進去,軟著嗓在她耳邊哄了句:“凝凝乖,江恕哥哥餵你吃藥藥,吃了就不難受了。”
這大概是江恕這一輩子說過最噁心人的話,帶疊詞,哄女兒似的,哪成想這招還真管用,溫凝雖沒醒過來,可下意識哼哼了兩聲,隨後乖巧地張嘴把藥片含了進去,小舌頭不經意地舔到男人手指尖,惹得他一陣心癢難耐。
江恕漫不經心地將昨晚的事添油加醋給她複述一遍,溫凝被他扣在身前,壓根脫不開身,任由她怎麼踢他推他,都只像只奶兇的小貓咪撓癢癢,威脅不到他分毫。
江恕細緻地將她臉龐擦拭了一番,這動作昨晚他也做過多次,溫凝吃了藥後發了好幾回汗,他擔心她著涼,起了好幾次夜,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替她擦拭了好幾遍。
好不容易做完這些,他才鬆了力道將她放開。
溫凝立刻回到床頭,與他拉開距離,眼神防備。
男人揚揚眉:“躲個屁,我要是想碰你,你鑽縫裡都沒用。”
他若是真有心動她,昨晚早動手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只是如今他真的怕了,把人身子搶回來容易,可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沒人知道他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