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忍著疼,忽地斂起神色,換上副凝重的神情,表情看起來像是出了什麼大事般悶哼一聲:“嘖,凝凝,疼……”
溫凝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失了手,將人撞壞了,忙開口問:“你沒事吧?!”
江恕有意蹙起眉頭,頭偏到一邊,露出半邊側臉,帶著幾分隱忍意味:“關心我?”
溫凝有些害怕地攥緊手心,踮著腳尖要替他檢視傷口:“我沒使多大勁啊……要不你報警吧……”
江恕差點被她這模樣給惹笑了:“報警幹嘛,抓你嗎?我哪捨得,還得去撈你,這不是給我自己找事兒呢?”
然而溫凝沒他這麼多心思,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口氣有些急:“你到底有沒有事啊?!”
其實真的有事,幾個小時前在山腰打滑撞到老樹時,那處血塊就一直慢慢地往外滲著血,只是江恕向來野蠻生長,性子糙身子也糙,見血都仍舊難改高傲,不當回事。
此刻見溫凝擔心,他總覺得這傷當真沒白撞,只是方才傷口又重新扯開,他隱隱覺得才稍微止住的血絲似乎又有種往外冒的趨勢,黑暗中,男人不著痕跡地抬手抹了一把後頸,再次將血痕抹去後,那痞痞的笑又回到臉上。
江恕微勾著唇,略帶疲憊的眼眸定定地睨著她,語氣帶著點調笑:“也沒什麼事,不過就是老婆不理我,也不跟我回家,寧願籤給別人家公司打工,也不願來自己家公司當老闆娘,沒事,真沒事,我能扛。”
溫凝被他這話氣得不輕,她方才當真是嚇得夠嗆,江恕臉上那神色看起來真不像裝的,她哪裡知道他又在捉弄她,小姑娘鬆了口氣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恕懶洋洋地歪著頭,看著她這裝兇的小表情,不自覺暗腹,媽的,可愛得要死。
男人著實被他前妻萌了一把,心癢癢的勾著唇,忍不住笑。
溫凝一把甩開被角,轉身就要回房間。
先前她不開門,江恕拿她沒辦法,如今人都在外頭,當著他的面還想關門,他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男人幾步上前,結實的小臂一把擋住即將關上的木門,溫凝一個沒留神,直接被他鑽了個空子。
等到反應過來時,江恕已經堂而皇之地入了她的小排房。
“江恕!”
“哎。”男人臉上莫名帶著股滿足的笑。
“你快出去。”
“那不行,你不是怕我冷麼。”他抬了抬手裡的薄被,“還給我送被子。”
溫凝快要被這個無賴氣死了:“我怕你凍死在門外邊,我說不清楚!”
她向來撒不來謊,這樣的說辭未免太過牽強,江恕臉上笑意就沒減過,他的小姑娘,從始至終都這麼心軟。
“那這樣,你先把婚給我復了,我再出去,萬一不幸凍死了,家裡財產都是你的了,凝凝,多划算,你考慮考慮?”
江恕說著,眼神瞥見她放在桌子上的鑰匙,見她沒注意,不經意地摸到手心放進口袋裡。
論耍嘴皮子,溫凝哪是他的對手,三兩句便說不過他,自顧自地坐在床邊,板著臉生氣。
這樣的表情對於她自己都十分陌生,她長這麼大幾乎沒和誰生過氣,經驗很少,生起氣來只知道別開臉不看人,甚至不知曉自己的小嘴會不自覺地嘟著,在江恕看來,一點都不像生氣,而是小女生撒嬌般的賭氣,看起來莫名有些帶感。
“凝凝好凶哦。”
溫凝砸了個枕頭過來。
江恕一把接住,揚揚眉,會用枕頭砸人了,長大了。
男人不要臉地低頭聞了聞,好香,謝謝。
江恕低低地笑了笑,抬眸瞧見牆上鐘錶的時間,已經是夜裡過了兩點。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