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看到它的第一眼?是在你?面板上的樣子。”
陶茹之僵持片刻,開始後悔給予他?的權利,有?點讓這小子得寸進尺了。
她輕嘆口氣,還是縱容地扭回?頭重新趴下:“那就開始吧。”
以前冬天的時候,陶茹之買過一管凡士林的護手霜,塗過一次就擱置在抽屜裡沒再?用過。因為發?覺自己不喜歡凡士林粘在面板上的觸感,像蝸牛的汁液淋在上面,面板都變得厚重了。
這個?夜晚,那個?討厭的觸感又回?來了。
林耀遠為了轉印圖案須先將凡士林抹在她的後腰上,裹著醫用手套的手指隨即試探地碰了碰她的腰心。
他?的動作?小心到奇怪的程度。一般不是都會用手掌揉開嗎?而他?不,彷彿不願意和她的面板貼太多,僅用一根擅長寫慣漂亮字的指腹,慢慢地,順著她的腰線劃下來,似乎在確認紋身的位置,又似乎像在她腰側寫下完美的板書。
一撇,一捺,再?一撇……
「姐姐」
陶茹之其實不清楚他是不是寫了這麼兩個字, 很有可能這是她的錯覺,他只是遵照著手續幫她塗上凡士林,並無其他多餘的含義。
她沒有問, 輕抖著眼皮,察覺到?手?指終於離開她的面板。
凡士林已經塗抹均勻, 該進到?下個步驟, 不過林耀遠卻遲遲沒有動作。
“有什麼問題嗎?”她問。
“哦, 沒有。”他的聲音從身後饒有興趣地傳過來?,“只?是突然發現你背後有一些小痣,我在數有幾顆。”
陶茹之將頭埋在雙臂中, 立刻悶悶地開口說:“那?不是痣, 是沒退乾淨的痘印。”
“是麼?”
“嗯,你這都分不出來??”
“不都長?差不多?”
“不啊。痣很漂亮,痘印很醜。”
“分不出來?。”他說, “長?在你背上都顯得可愛。”
“……”
陶茹之把頭埋得更低了。
接著, 她感覺到?紋身的圖案紙貼到?了她的面板上, 林耀遠提醒說接下來?就是割線, 會開始感覺到?疼。又把一個壓力球塞到?了她手?裡,說是可以幫助她釋放痛感。
陶茹之擺出輕鬆的姿態道?:“我不需要這個。”
為了證明這一點,當刺青槍的針頭鑽進面板,她只?是輕微地皺了下眉頭。
“真的不疼?”
“是啊。”
雖然聽到?她的肯定?,林耀遠並未掉以輕心,另一隻?固定?在她背上的手?指滑動指腹, 透過摩挲她的面板安撫著刺槍的針不停振動帶來?的痛感。
陶茹之的面板很薄, 血管分明可見, 像一條淺河,凸起的蝴蝶骨是某種圓潤的卵石, 架構著她脆弱又蘊藏著可以流向大海的身體。
那?麼薄的背接受著槍針的穿襲,不多時,後腰那?小片被反覆機打?的面板開始發紅,微微變腫。
陶茹之能感覺到?摩挲著她後腰的林耀遠的手?也跟著灼熱,似乎是他手?心裡的汗在沁出熱意。
他竟比她更膽怯。
陶茹之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