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流下來：“媽——”
“病人家屬在外面等候。”
護士說完將門關上。
葉盈雙腿發軟，她就是因為經歷過這一切，所以格外地恐懼，她不想再看著親人一個個離開她。
“為什麼？”葉盈紅著眼眶，哭得顫抖，“我已經很努力了——”
她真的很努力了。
很努力賺錢，很努力工作。
分明一切都還沒發生，為什麼，一切又變了。
難道，無論再怎麼改變，結局還是不會變嗎？
那就讓她死了好了，為什麼要讓一切重來一遍？
“為什麼？”葉盈淚水不斷順著臉頰滑落，何銘森心也跟著漲疼，他沒忍住，將她再次往懷裡摟，在她耳邊道：“醫生會治好伯母的，你別擔心。”
葉盈太害怕了，但是此時，她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乾等。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難熬。
“右腿粉碎性骨折嚴重，必須馬上動手術。”
“家屬先去繳費。”
醫生已經準備做手術，和鎮上醫生判斷的一樣，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動手術，而唯一的一個好訊息，大概就是腦部沒有損傷。
葉盈哪還有力氣奔波，葉父和葉傑又什麼都不懂，都是何銘森上下來回忙活。
一家人就守在手術門口，像是丟掉了魂魄。
他們或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不幸，上天又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這是一場大手術，持續到了天黑，也沒有結束。
何銘森又去買了飯，可誰都沒胃口。
“都勉強吃點吧，一會伯母做手術出來，還得人照顧，你們可不能再倒下了。”何銘森說著，把盒飯遞給葉傑。
小夥子背過身去，默默伸手擦淚，然後開啟飯盒，大口大口往嘴裡塞。
何銘森來到葉盈身邊：“我給你買了點粥。”
“嗯。”葉盈點頭，“謝謝。”
自從知道葉母腦部沒有問題，只是腿部需要做個手術，葉盈的情緒就平穩了很多，她一口一口喝著粥，還安慰葉父道：“爸，雖
然是個大手術，但算不上致命傷，就是需要療養的時間長一點。”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賺了點錢，醫保也會報銷一部分的，只要媽沒事，錢還會慢慢賺回來。”
窮苦人家另一個擔心的事情，自然是錢。
他們沒本事沒能力，壓根拿不出來。
葉父只恨摔下來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自己，又或者，沒什麼不攔著葉母，要遭這個罪，他沉默著，只能跟葉盈道歉：“是爸沒用，沒用——”
“您說什麼呢？只要人沒事，錢還會有的！”葉盈立刻制止他，“我只要你和媽好好的，不然我和小杰怎麼辦？”
看著一對兒女，葉父好似又堅強了些，他擔憂看著手術室，繼續煎熬著。
直到深夜。
手術燈熄滅。
幾人迅速起身走上去。
葉盈猛地站起來，腿一麻，險些要往前栽去之時，被何銘森一把摟住。
她顧不上很多，被他扶著往前走：“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觀察一個晚上就能轉入普通病房。”醫生說。
“謝謝醫生，謝謝您。”葉盈含著淚水，“謝謝。”
“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放心吧。”醫生又說。
這句話，彷彿一顆定心丸，葉家人狠狠鬆了一口氣。
葉盈高興看向何銘森，紅著眼眶笑了。
“我就說沒事的。”何銘森抿唇，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別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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